第7章 孤女被国公捡走了（下）（2/2）

闻听此言，护国公忽得笑得难以自抑，前仰后合，直笑到眼角泛泪，“看来，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护国公止了笑意，复又望向小雪，只是这次的眼神，没有了审视，而是一种难言的寂寥，小雪正想问他为何寂寥，却听护国公接口说道：“也是好事。”

小雪急得直摇头，“不不不，我忘了从前的事不假，可我一直在找我的亲友，如果你认识我，还请你把从前的事都告诉我，带我去找我的家人，可以吗？”

护国公坐了半晌没有回答，不知是在思索什么，还是因为小雪说的话而觉得心绪难平，就在小雪以为，他不会回答问题之时，他又开了口，同小雪说话，只是这次，他说出口的，也是一个问句。

“那如果，你要找的过往，会给你带来无尽的危险，你还要找吗？”

小雪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虽则不是没有做过自己先前是什么杀人放火大恶人的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难以接受，“有，多危险？”

“你可能会死。” 护国公说得极淡然，轻飘飘的一句话，似一道惊雷炸在小雪头上，嗡嗡作响。

“所以眼下，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由我将你送到一个安全的所在，自此隐姓埋名，再不同外间交际。凡我活着一日，自然就会保护你一日。”

小雪强作镇定，倒吸一口凉气问道：“那二呢？”

“二是，我带你去见你的亲友故交，但其后遇到的危险，我也无法预见。”

“如果我选二的话，你还会保护我吗？”

“会。”护国公答得不假思索。

“那么我选二。” 小雪也毫不犹豫地接口作答。

沉吟片刻，她又接口道：“其实，看似你给了我两个选择，但我能选的只有一个。我什么都不记得，甚至连你于我而言是敌是友都不知道，如何能够安心被你藏起来？自然是要去见更多人，得到更多线索才能有所判断，即便去见亲友也是圈套，可只有走出去才能拿到线索，没有人，会选坐以待毙吧？”

护国公赞同地点了点头，“我猜你就会这么说，一别三载，你倒是分毫未变。”

小雪闻言更是疑惑，“你好像很了解我，那我就更好奇了，你明知我不会选一，为何不直接带我去见亲友呢？多此一举，只会让我更加不信任你。”

又是一片长久的沉默，小雪不知该不该接话，因为护国公的模样好似是在思索，又好似是在回避，等了又等，他最终还是开口答道：“因为我也很矛盾，我想替你选一，又做不到违背你的意愿。”

言罢他又向小雪看了一眼，目光平静，而深邃，“所以我会遵从你的决定。”

这话说得打哑迷一样，小雪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又把话题带回了一开始的疑问上，“那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似乎，又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小雪再次得到了，一段长久的沉默。

“只是年少相识，情谊长久，没有别的。”

小雪心道问了这么半天，总算得到了一个确切些的答案了，也是不易，遂很快接了话头问道：“那就是，青梅竹马？”

就像是，易通与凌娇那样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