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平衡破万劫（2/2）

林疏桐套上能量战甲时，听见叶婉音在身后喊：疏桐姐！带上这个！她回头接住抛来的小布包，触感温润——是当年叶婉音给程叙的平安符，如今边角已经磨得发白。

弹射舱的倒计时声里，她看见顾清越站在控制台前，白大褂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因用力而凸起的青筋。他冲她眨了眨眼，还是当年在手术台旁给她递器械时的模样。

冲出星舰的瞬间，宇宙的寂静像潮水般涌来。林疏桐调整着战甲推进器，淡蓝色的尾焰在墨色太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辰渊的鎏金长袍在能量乱流中猎猎作响，他伸出手，掌心悬浮着一团黑白交织的能量球，像个微缩的太极图。

抓住它！辰渊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用你的火种点燃它！

林疏桐突然明白了。她将平安符塞进战甲内袋，双手握住那团能量。星渊火种在她体内疯狂躁动，像要冲破皮肤的困缚。黑白能量球接触到她掌心的刹那，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她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市立医院走廊里江暮沉佝偻的背影，星渊岛上沈星遥治愈程叙时泛起的白光，顾清越第一次在医学院图书馆递给她的那杯热可可......

啊——她忍不住嘶吼出声，光明与黑暗的能量在体内冲撞，仿佛要把她撕裂成无数碎片。就在意识即将溃散的边缘，唇上传来熟悉的触感。顾清越不知何时也冲出了星舰，他的战甲已经出现裂纹，嘴角挂着血丝，却笑得温柔。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决绝，他的手按在她的后心，将自己的精神力源源不断地输进来。还记得《伤寒论》里说的吗？他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阴阳相得，其气乃行。

林疏桐笑了，眼泪混着血水滑落，在失重环境中凝成晶莹的球体。她猛地推开顾清越，转身冲向虚空之眼。体内的平衡之力此刻温顺得像只小猫，随着她的意念流转成完美的漩涡。当能量束击中虚空之眼核心的刹那，她听见无数声音在欢呼，有艾莎冰雪碎裂的脆响，有罗伊火焰燃烧的噼啪声，还有程叙机械义肢发出的独特嗡鸣。

虚空之眼开始剧烈收缩，墨色的边缘泛起金色的涟漪。林疏桐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手，是顾清越，他身后跟着所有伙伴——沈星遥和叶婉音相握的手上泛着治愈的白光，程叙的机械义肢闪烁着空间跳跃的蓝光，艾莎和罗伊并肩而立，冰火交融的能量形成美丽的虹彩。

平衡之力形成的漩涡越来越大，将所有人都卷了进去。林疏桐在旋转中看见辰渊欣慰的笑容，看见薇薇安和幻蝶编织的精神防护网，看见莱昂机械军团组成的钢铁长城。当她的目光最终落在顾清越脸上时，突然想起他当年在医院天台说过的话：最坚固的防线，从来都不是孤勇。

虚空之眼的中心爆出璀璨的光芒，像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晨曦。林疏桐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却前所未有地轻盈。她最后望了一眼身边的顾清越，他的白大褂不知何时又变得一尘不染，正冲她露出熟悉的浅笑。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