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辐射之毒（1/2）

黎明前的通衢天下总部灯火通明，李丽盯着铜盆里发蓝的洗手水，指甲缝里的荧光粉末在幽暗的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她用力搓洗着双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但那荧光像是渗进了皮肤纹理，怎么都洗不干净。铜盆边缘刻着的“通衢”二字被药水腐蚀得模糊不清，水面倒映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

“夫人！石灰不够了！”账房先生满脸烟灰地冲进来，袖口还冒着火星，“按您的方子，海藻灰要炒制三个时辰才能用，可病人等不了那么久...”

李丽猛地摔碎案几上的青瓷茶盏，瓷片在青石地面上迸溅开来。她毫不犹豫地用最锋利的碎片划开掌心，鲜血如断线的珊瑚珠串般滴入沸腾的药汤。黑玉佩突然从她腰间浮起，发出刺耳的嗡鸣声，玉佩表面那些看似装饰的纹路此刻亮起幽蓝的光芒。药汤在鲜血滴入的瞬间剧烈翻滚，原本浑浊的褐色液体竟逐渐变得透明，散发出奇异的松木香气。

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李丽将药汤灌入最严重的病人口中——那是个十七八岁的渔家少年，半边脸已经融化得露出森森白骨。药液入喉，溃烂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止蔓延，新生的肉芽如春藤般在伤口边缘蠕动。

“去仓库取硝石。”她扯下染血的袖口包扎伤口，布条很快被浸透成暗红色，“和硫磺以七比三混合，装进丝绸袋挂在病房四角。记住，丝绸必须用蜀地出产的，其他产地的经纬密度不够。”

冷月的声音突然从廊下传来，比平日高了八度：“小姐发热了！”

林萱的闺房里，小女孩浑身滚烫得像烧红的炭，锦被上绣的百子图被汗水浸透。李丽掀开锦被的瞬间，帐内所有人都倒吸冷气——孩子的手臂内侧，淡蓝色的光丝正在皮肤下游走，那些光丝并非杂乱无章，而是组成某种精密回路般的图案，像是工匠精心雕刻的珐琅纹路，又像是某种未知的文字。

“都出去。”冷月突然锁上门窗，黄铜锁舌咬合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她从腰间取出个银质扁盒，盒盖上蚀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包括老爷。”

当室内只剩她们三人时，冷月打开扁盒，里面竟是套微型手术器械，银光闪闪的刀具比绣花针还细。李丽下意识护住女儿：“你要干什么？”

“验证猜想。”冷月用银针轻刺林萱指尖，取血滴在黑玉佩上。惊人的一幕出现了——血液竟被玉佩吸收，表面浮现出旋转的dNA双螺旋光影，那光影不断重组变幻，最终定格成一串李丽从未见过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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