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新局面(1/2)
洱海校场点兵台,二十万边军铁甲汇成的寒光几乎吞噬了地平线。沐清风独臂执赤龙令旗劈落,陌刀方阵踏地的轰鸣震得点将台基座簌簌落尘。段无咎的白袍在漫天黄尘中纹丝不动,指尖五行纹铜符映着初阳,在沙盘上新拓的西域疆域轻轻一按:“疏勒河驻防军,再加五万玄甲骑。”
“户部呈报,今岁盐税盈馀已不足支应。”马芊芸的鎏金算盘停在第三十七档,丹凤眼扫过沙盘上密布的缠枝莲小旗,“若减吐蕃三成农税……”
“不减。”段无咎袖中滑出半枚带血盐票,正是三年前逻些盐市骚乱时扎西老奴所用废票,“传令四通商行,拍卖大雪山金矿开采权——就用阵亡将士的名牌计数。”
台下山呼海啸的“万胜”声中,洛十九的白影如鬼魅掠上台阶:“公子,纠察队急报。”染血的羊皮卷展开,墨迹晕开处现出“盐州知府私截赈济盐八百斤”的蝇头小楷,落款处烙着天龙学院的莲纹火印。
段无咎将盐票按在罪证末尾:“让段思明去办——这是他入纠察队的首桩案子。”
天龙学院刑堂地牢的水滴声在子夜格外惊心。段思明腕间缠枝莲纹在火把下流转暗金,他指尖捻起一撮掺沙赈济盐,盐粒从盐州知府张茂指的指缝簌簌落下:“去年疏勒河决堤,你用这种盐换了灾民多少亩永业田?”
“下官…下官是为填补修堤亏空!”张茂指官袍前襟被冷汗浸透,目光黏在段思明腰间那柄陌刀制式短刃上——刀柄缠的五行纹布条浸透血色,传闻此刃熔炼过三百匪首头颅。
段思明突然挥刃劈断囚笼铁锁!寒刃贴着张茂指耳廓钉入砖缝:“去年今日,你小妾在洱海别院收的波斯地毯,抵得上千亩永业田吧?”他甩出账册砸在知府脸上,册页间飘落张当票——抵押物赫然是灾民的田契!
地牢暗门吱呀开启。新任盐州纠察副使央金捧着铜匣躬身:“张府抄没的赃物已押至,请队长勘验。”匣中金锭底部的贡布家徽尚未磨平,张茂指瘫软如泥:“是…是吐蕃旧族逼我…”
“逼你?”段思明抓起金锭按进他嘴里,“三年前你任盐课司书吏时,为半斤盐票能跪着给灾民挑脚泡!”陌刀短刃旋飞削落张茂指官帽,“押去盐碑林——让他对着英魂碑,把掺沙盐一粒粒舔干净!”
洱海集市新设的“税赋公示牌”前人头攒动。茶商陈启明铜框眼镜滑到鼻尖,朱笔圈点着汉藏双文账目:“盐茶税银流向在此!有疑者当场勘验!”吐蕃老汉多吉挤到前排,破毡帽抖出三张盐票:“老汉养了三十头牦牛,税银怎么比去年多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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