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金窟邪祀与帝星飘摇（1/2）

京兆尹衙门的差役如狼似虎地冲入“如意赌坊”时，坊内正是一派癫狂景象。赌徒们双目赤红，死死盯着轮盘和骰盅，对官差的呵斥充耳不闻，仿佛外界一切都与己无关。空气中那股奇异的淡香愈发浓烈，闻之令人心浮气躁。

“搜！所有账册、契约、可疑物品，全部查封！所有人等，带回衙门细细盘问！”京兆尹亲自坐镇，脸色铁青。太后的密旨让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查抄的结果令人触目惊心。账册显示，赌坊短短数月流水竟堪比半个国库岁入！堆积如山的抵押契约，涉及帝都及周边大量田产、宅邸，甚至不少低级官员的俸禄担保也赫然在列。更令人心惊的是，在赌坊最深处一间隐藏的密室里，差役们发现了一座诡异的祭坛。

祭坛非金非石，竟是由无数熔铸在一起的金银元宝、珠宝首饰堆砌而成，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财富气息与一种冰冷的邪异。祭坛中央，供奉着一尊造型奇特的雕像——那是一个肥胖、慵懒、面目模糊的人形，怀中抱着一个巨大的、睁开一半的眼睛符号！那眼睛瞳孔的位置，镶嵌着一颗不断散发着微弱精神波动、引诱人贪婪欲望的暗红色宝石。

“这……这是邪祀！”经验丰富的老仵作声音发颤。

所有查抄到的借贷契约、抵押文书上，那个微小的闭合眼睛符号，在此刻看来，仿佛都与这祭坛上睁开的半只邪眼遥相呼应。京兆尹立刻意识到事态严重，远超普通非法经营，一面加派人手封锁现场，一面火速将情况密报宫中。

养心殿内，皇帝在短暂清醒后，又陷入了时醒时睡的状态。醒时眼神依旧浑浊，偶尔能认出人，说几个模糊的词语，但大多时候只是茫然地看着帐顶。太医们束手无策，只言陛下龙体亏空太甚，邪风入髓，能否康复全凭天意。

这飘摇不定的帝星，让整个朝堂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与躁动之中。太子每日侍疾，表现得孝感动天，但眼底的焦虑与野心的火焰却难以完全掩饰。皇后更是寸步不离，将皇帝寝宫守得铁桶一般，连太后想要探视，也需经过她安排。

荣懿太后看着被皇后牢牢掌控的养心殿，心中寒意渐生。她手中的权力，源于垂帘，一旦皇帝真正清醒或……驾崩，太子的正统地位将使她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萧逐渊夫妇虽权势滔天，但在此等皇统继承的大事上，能发挥的作用也有限，且极易引火烧身。

“告诉靖亲王和护国夫人，近日无事，便在府中好生休养，北境辛劳，不必常来请安了。”太后淡淡吩咐，意在让他们暂时远离风暴中心，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西域资金渠道被朝廷盯死并切断，对陈、李等皇商而言，无疑是致命一击。他们之前不计成本打压娘子商团，本就消耗巨大，如今赖以支撑的外部资金突然断流，资金链瞬间紧绷，甚至出现了断裂的迹象。

原本被压得喘不过气的娘子商团，压力骤减。柳明月抓住机会，一方面稳定市场价格，另一方面利用之前查到的、关于陈李两家与西域资金往来的隐晦证据（虽未公开，但已足够形成威慑），暗中接触两家内部不稳的股东和管事，分化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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