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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而来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纷纷让道,生怕撞到这个看似面色平静实则浑身散发着“惹我你就死定了”冷冽气息的男人的枪口上。
其实连宋其衍自己都看不懂自己此刻的心思,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火大,火大到想把那个姓高名潮的男人拎到角落拳打脚踢地教训一顿
人生过去三十四年,他怎么没发现自己竟然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
宋其衍自嘲地挑起薄唇,为自己的反常而诧异,却依旧没停下步伐。
忽而,一阵清淡的绿茶香拂过他的鼻尖。
紧接着,一道鹅黄色的纤影迅速地掠过他的身体,朝前方小跑而去。
就像是一道魔咒突然降临在他的身上,宋其衍的双脚缓缓地停下。
直到再也移不开步伐,当他的视野里开始奔跑着那道纤柔窈窕的黄影。
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混合着那个女人特有的味道。
宋其衍站在原地,闻着那仅仅出现过在他生命中一夜的香味,他的心和身体竟然同时蠢蠢欲动起来,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
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的心和他的身体在这一秒嘲笑着彼此:原来你竟从未忘记过她吗
哪怕仅仅一夜,她已经像是融汇进他血液里的病毒,铭刻进他的骨髓,他用了四年的时间都不曾将她从他大脑里剔除,反而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他常常彻夜难眠,闭上眼便是那个雨夜她清澈的双眼和羞涩的吻
他在内心自我鄙夷了一顿。
似乎无论过去多久,他都抗拒不了这种奇怪的感觉,靳子琦遗留给他的影响。
宋其衍闭上眼,但随即便睁开,于人来人往中,第一眼便看到了在高潮跟前停下的靳子琦。
他并没有刻意地想要去寻找或是发现。
但是靳子琦身上似乎有能够牵引他的力量。
让他任何时候都无法忽略,以至于总能第一瞬间找到她。
她穿着嫩黄色的抹胸雪纺长裙,裙子非常长,蜿蜒在地上像一潭柔柔的水,没有多余的点缀,也没有任何瑕疵,看上去高贵无比。
她雪白的香颈上戴着一条镶钻项链,精致的锁骨在钻石的映衬下,迎着明亮的灯光闪烁着晶莹的璀璨水光。
柔顺的黑发以一种随意的姿态挽起在脑后,几缕俏皮地落在鬓边,平添一份妩媚的慵懒美,仿佛刚从宫殿上走下来的公主。
------题外话------
有木有觉得看得困惑重重就让流年接下来几天解开哈
、004我们认识吗
和四年前相比,靳子琦出落得越发美丽,当她身姿窈窕地站在那里,稍稍偏首,唇角飘渺似无的微笑,就足以令男人情不自禁地追逐她的身影。
宋其衍看着那纤柔的背影,心情万般复杂,眉间沉积下更多的阴郁。
尤其当他瞧见靳子琦优雅地俯低身子,用那双戴着蕾丝手套的纤手扶起那个孩子,满眼温柔疼惜地抚摸着那孩子的脸颊,一股窒闷的火气在胸口蔓延开来。
他怎么就忘记了,忘记这位靳氏骄傲的公主、靳家的掌上明珠,早在四年前就已为人妇,甚至诞下了和其他男人的
宋其衍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那个躲进靳子琦怀里的孩子身上。
冷嘲般勾了勾嘴角:可笑的是,他竟然还想为那个孩子出头。
宋其衍,你明知道自己浑身的蛮力只会遭她嗤笑,怎么还敢站在她面前
当她路过他的时候,没有放缓疾走的脚步,甚至连眼角也没有飘过来一缕视线,她就那样迅即而轻巧地越过他,奔向她所在乎的那个孩子。
至于他这个曾用三十岁的高龄冲撞进她二十四岁时编织的陷阱的男人
她已经彻底地遗忘,就像橡皮擦轻而易举就擦掉了白纸上的污点。
四年前的那个场景在他大脑里记忆犹新,并且长时间地折磨着他的神经。
当年,他笨手笨脚地推开医院病房的门,看到她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双手抱膝,侧着脸趴在膝盖上,闭着眼,沐浴在阳光之下,仿若一个干净的新生儿。
他也没忘记她仰起脸望着自己陌生而防备的眼神,还有那冷淡的话语。
“我们认识吗如果不认识,请你离开,我想休息了。”
他听到这样疏离拒绝的言辞,竟真的转身走了出去,什么也没有说。
他只是暗暗唾弃自己的退怯,他为什么要去介意一个小丫头的眼光
然而他无法否认心底从未有过的狼狈和失落。
不同于那一夜澄澈羞赧的眼神,她望着他的眼睛里面只有略显空洞的不耐烦,她看上去是那么厌弃他的粗鲁和低贱。
是的,低贱,当他满脸胡渣地站在她跟前,她有的只是无比的弃绝。
他无法忍受那样的讽刺,当他发现自己不过是被城堡里的公主玩弄了而已。
所以,他不问一个字,头也不回地选择了离开。
一年后他再次遇见靳子琦,她仍然那样宁静幽雅,站在彼端,她的怀里抱了一个婴孩,身边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体贴地为她撑着伞。
他们从他的身边经过,他的视线无法从她脸上挪开,而她却始终和身边的那个男子低声笑语,不曾注意过擦肩而过的他。
而现在,他们重演了三年前的那个镜头,他依旧没有忘记她,而她,依旧从他身边走过,也是一如当年的漠视。
这让他恨不得冲过去把她拽到某个角落,好好问问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忘记他这个夺走她贞洁的男人
但是理智努力阻止他这么做,他只会把事情搞砸,只会劈头盖脸发一通脾气。
尤其当他发现那个叫高潮的男人看靳子琦的目光,愈发地烦躁起来。
但凡经过楼梯口的宾客,都会看到大堂梁柱边这个着一身剪裁得体西装的英挺男子,他紧抿着唇,下颚的曲线绷得紧紧的。
他的手一只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则垂在身侧,此刻却紧紧地握成拳,他专注地望着某个方向,眼神冷淡,夹杂着些许隐忍的怒气。
----你好,农民先生----
“琦琦,某某的头好晕哦”
本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孩子,听到靳子琦急切的叫唤,立刻扑进了靳子琦的怀里,像条毛毛虫扭动着圆嘟嘟的身体哼唧起来:“唔唔,琦琦,某某好害怕,某某以为再也见不到琦琦了”
靳子琦上下仔细检查了怀中孩子的身体,确定除了额头有个小包其他无碍后,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然而她的脸上却是阴沉下来,望着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