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我错了,没整理完,咣咣咣(1/2)
#阿罗与夜晚的修补术
巷子是城市被遗忘的褶皱,而穆爷爷的旧物店就藏在这样一条褶痕里。店面狭小,堆满了破损的时钟、哑了的收音机和再也不会旋转的音乐盒。十二岁的晓墨每次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都能看见穆爷爷坐在工作台前,鼻梁上架着铜框眼镜,手里拿着细小的螺丝刀,像一位给时间做手术的医生。
还有阿罗。
阿罗总是蜷在柜台最高处,如同一团灰色的雾。它是一只俄罗斯蓝猫,眼睛是黄昏时天空的颜色——金黄中带着一丝绿。穆爷爷说阿罗来店里已经七年,从不捕捉老鼠,也几乎不发出声音。它只是观察,用那双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眼睛,注视着每一件被送来的破损物品。
“阿罗知道什么东西伤得最重,”穆爷爷有一次对晓墨说,手指轻轻拂过一只裂成两半的瓷娃娃,“它会整夜守着那些心碎的东西。”
晓墨起初并不相信。直到那个春天,她把自己摔坏的八音盒带到店里——那是妈妈离开前留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八音盒的底座裂了,芭蕾舞女郎再也无法旋转,只能歪斜地定格在一个尴尬的姿势上。
“修得好吗?”晓墨问,声音里藏着不敢说出口的期待。
穆爷爷检查了很久,最后摇摇头:“弹簧断了,这种老零件已经找不到了。”
那天晚上,晓墨躲在店外的大榕树后,透过玻璃窗看着店内的情景。月光为每件旧物勾勒出银边,阿罗从柜台上轻盈地跳下,走向那个八音盒。它并没有用爪子触碰,只是静静地坐在八音盒前,喉咙里发出一种极轻微的、类似钟表滴答的震动声。更奇怪的是,晓墨看见一些细小的光点从阿罗的毛发间飘出,像萤火虫般落在八音盒上。
第二天清晨,穆爷爷打电话让晓墨来店里。八音盒完好如初,芭蕾舞女郎随着音乐优雅旋转,声音甚至比从前更加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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