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旧痕新伤(1/2)
帐内的铜炉燃着安神香,烟丝袅袅缠上帐顶。苏墨坐在矮凳上,手里捏着浸了温水的棉布,正轻轻擦拭白芷肩头的箭伤。药膏是新调的,泛着淡淡的薄荷香,他的动作慢得像在雕琢玉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今日伤口痒不痒?”苏墨的指尖蹭过结痂的边缘,声音柔得能融进香雾里,“大夫说痒是快好了,别总忍不住抓。”
白芷点点头,目光落在帐外的梧桐叶上,没怎么说话。自使节死后,她对苏墨多了几分依赖,却总在深夜想起老兵那半张军令,心里仍悬着根细刺。
正愣神时,苏墨解开最后一层纱布的手突然顿住。阳光从帐帘缝隙钻进来,刚好落在白芷肩头——新愈合的箭伤下,一道淡粉色的鞭痕蜿蜒着,像条褪色的红蛇,爬过白皙的肌肤,刺得人眼睛发疼。
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碰了上去,动作轻得像碰易碎的瓷,声音却陡然哑了:“这是……怎么回事?”
白芷的身子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似的,伸手就想拉上衣襟。可苏墨的手先一步按住了她的胳膊,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坚持:“小芷,看着我。这道疤,是谁弄的?”
他的目光太沉,像压着翻涌的浪,让白芷没法躲闪。她垂下眼帘,长睫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声音轻得像蚊子哼:“都过去的事了,提它做什么。”
“过去的事?”苏墨的指尖在鞭痕上轻轻摩挲,语气里藏着压抑的狠劲,“是不是慕容锋?”
这三个字像根针,刺破了白芷刻意筑起的防线。她的指尖蜷了蜷,指甲掐进掌心:“那年宫宴,他误信了旁人的话,说我私通外敌……当着满朝文武还有官家小姐们的面,用鎏金鞭抽的。”她说着,声音开始发颤,同时苏墨还捕捉到了她眼底的那一丝哀怕。
帐内的香雾似乎突然冷了下来。苏墨没再说话,只是重新拿起药膏,用指尖一点点抹在箭伤上,动作比刚才更轻,连呼吸都带着疼惜。
他心想:“他竟敢这样对你……”他的声音低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早该知道,他那样眼高于顶的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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