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惊闻内情裂肝肠(1/2)
沈沫月踩着虚浮的脚步回到医谷时,裙摆还滴着露水,沾着的泥土在青石板上拖出一道浅痕。竹篮早丢在了后山,掌心被指甲掐出的血痕结了痂,她却浑然不觉,只盯着自己茅屋的门,仿佛那扇简陋的木门后,藏着能让她喘息的余地。
推开门,反手闩上的瞬间,她再也撑不住,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没有哭嚎,只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父亲是当朝尚书,一生自诩清正,竟会默许心腹害死亲生女儿?魏霖那副恭敬的嘴脸下,藏着的竟是这般狠毒的心?还有母亲,她难道真的相信自己“失足落水”,连一句追问都没有吗?
“师姐?你在里面吗?”阿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怯生生的试探,“师父让你去药房一趟,说要核对药材。”
沈沫月猛地回神,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触到一片冰凉——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流干了。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哑着嗓子应:“知道了,我马上来。”
起身时,她踉跄了一下,扶住桌角才站稳。对着铜镜理了理散乱的发髻,又拽了拽皱巴巴的衣裙,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可镜中人眼底的红血丝,还有那强撑的镇定,怎么看都透着怪异。
药房里,墨仁正坐在案前碾药,铜碾子在石槽里转着,发出沉闷的声响。见她进来,他头也没抬,只指了指案上的空竹篮:“采的车前草和灯心草呢?”
沈沫月的指尖蜷了蜷,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弟子……在后山不小心把竹篮弄丢了,药材也没捡回来。”
铜碾子的转动声骤然停了。墨仁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却看得她浑身发紧。“丢了?”他重复了一遍,指尖敲了敲石槽边缘,“你入谷三月,采了无数次药,从未出过差错。今日去了半个时辰,回来不仅丢了药,连眼神都散了——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沫月的心跳骤然加速,攥着衣角的手更紧了:“没、没什么,就是风大,不小心摔了一跤,竹篮滚进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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