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旧伤新痕意难平(1/2)
沈沫月跌跌撞撞跑回医谷,扶着谷口篱笆大口喘气,山风卷着冷汗贴在背上,凉得她打颤。慕容锋那双冷得像冰的眸子总在眼前晃,她攥着拳头苦笑——他没认出她,这既是庆幸,又是说不出的讽刺。昔日为博他一眼精心装扮的尚书千金,如今粗布裹面,竟成了他眼中的路人。
她失魂落魄地回了茅屋,直到敲门声响起,才惊觉手里还攥着没送出去的药茶。
“沫月,回来了?”墨仁站在门外,目光扫过她发白的脸和紧攥的药包,没多问,只道,“随我来。”
沈沫月跟着进了看诊屋,阿竹正给个七八岁男童换药,男童胳膊上的伤口翻着皮肉,渗着血珠。见她进来,阿竹急忙道:“师姐,这是李婶家铁蛋,爬树摔的!师父说伤口深,得缝两针才好,你快来试试!”
“我来?”沈沫月往后缩了缩,指尖发颤——她虽见过墨仁缝合,可自己动手还是头一遭,更何况刚从青石镇受了惊吓,此刻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胃里都发紧。
墨仁已取出桑皮线和弯针,用酒仔细消毒,递到她面前:“医者不能怕血,更不能怕难。你上。”语气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铁蛋见沈沫月拿着闪寒光的弯针,眼里瞬间蓄满泪,却咬着唇硬撑:“我不怕疼!就是……就是别缝得太丑,我还得跟狗蛋他们爬树呢!”
这话让沈沫月心头一软,她蹲下身,摸了摸铁蛋的头:“放心,师姐缝得细细的,以后留不下疤,不耽误你爬树。”可指尖触到铁蛋颤抖的胳膊,她又想起昨夜在荒庙躲追兵的自己——那时的她,也和这孩子一样无助。
“师姐,下针要垂直,间距别太宽!”阿竹在旁提醒,“师父教过的,你记着,线拉匀了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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