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南门夜启擒奸佞 锦水潮生定西川（1/2）

诗曰：

南门夜启旌旗奋，锦水潮生鼓角鸣。

奸佞授首民心顺，蜀地重归汉月明。

上回书说道水生子、张虎、刘洪定下里应外合之计，遣陈忠潜入成都府，说降副将周泰，约定三更时分打开南门，迎北伐大军入城。城内乔森困守孤城，粮草断绝，军心涣散，只盼秦桧援军来救，却不知死神已悄然逼近。

且说那夜三更时分，成都府南门城头，月色如霜，寒星点点。守城的乡勇们蜷缩在雉堞后，又冷又饿，早已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周泰身着黑色软甲，腰悬佩刀，亲自巡守城楼，目光不时望向城外黑暗处，心中既紧张又期盼。他身后跟着亲随李三，手里紧紧攥着一面红色火把，只待约定时辰。

“将军，三更已到。”李三低声提醒，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周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拔出佩刀，大喝一声：“弟兄们！乔森奸佞，投靠秦桧，鱼肉百姓，如今北伐大军兵临城下，正是我等弃暗投明、为民除害之时！愿随我打开城门者，随我来！”

城楼上的乡勇们闻言，面面相觑。其中不少人本就对乔森的暴政怨声载道，只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见主将发话，又听闻北伐军善待百姓，顿时有大半人放下兵器，齐声喊道：“愿随将军反正！”

只有一小部分乔森安插的亲信，脸色大变，厉声喝道：“周泰，你敢背叛将军？我等定不饶你！”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队正，手持长矛，便要扑上来。

周泰眼神一冷，挥刀便砍：“不知死活的匹夫！”刀光一闪，那队正惨叫一声，人头落地。其余亲信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要么跪地求饶，要么翻墙逃窜，片刻间便被周泰的亲随收拾干净。

“打开城门！”周泰一声令下，李三立刻带领几名乡勇，合力拉动城门的千斤闸。“嘎吱——”一声闷响，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一道漆黑的通道通向城外。周泰举起红色火把，对着城外晃了三晃，火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城外密林之中，水生子早已率领两万大军严阵以待。见城头火把晃动，水生子眼中精光一闪，大喝一声：“弟兄们，城门已开，随我入城！”说罢，一马当先，率军向着南门冲去。两万将士如猛虎下山，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旌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大军入城时，周泰率领乡勇们列队相迎，齐声喊道：“恭迎北伐大军！”水生子勒住马缰，对周泰拱手道：“周将军深明大义，弃暗投明，功劳不小！待平定西川，某定会上禀西门元帅，为你请功！”

周泰躬身道：“末将不敢居功，只盼能为百姓除害，洗刷往日依附奸佞之罪。乔森如今仍在府衙，身边有三千亲兵护卫，末将愿为前驱，引领大军捉拿此贼！”

水生子点头道：“好！周将军引路，董兄，你率五千精兵随周将军直捣府衙，务必生擒乔森！某率大军肃清城内残敌，安抚百姓！”

“得令！”董小平应声而出，与周泰并肩率军向着府衙方向奔去。

却说乔森在府衙内辗转难眠，心中总觉不安，索性披衣起身，召集几名亲信在堂内饮酒。酒过三巡，忽闻城外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紧接着，府衙外马蹄声急促，一名亲兵慌慌张张跑了进来，面色惨白道：“将军！不好了！南门被周泰那厮打开，北伐军入城了！”

“什么？！”乔森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酒液四溅。他猛地站起身，拔出佩刀，怒吼道：“周泰这个叛徒！俺饶不了他！传我将令，亲兵营全体集合，随俺杀出府衙，从东门突围，投奔秦相爷去！”

话音刚落，府衙大门“轰隆”一声被撞开，董小平率领大军杀了进来，高声喊道：“乔森奸贼，速速受死！”

乔森的亲兵们虽精锐，却早已军心涣散，见北伐军势如破竹，哪里还敢抵抗，纷纷丢盔弃甲，跪地求饶。乔森见状，又惊又怒，挥刀砍倒两名逃跑的亲兵，嘶吼道：“谁敢后退，俺就杀了谁！跟俺冲！”

他带着数百名死忠亲信，从府衙后门杀出，一路向着东门狂奔。沿途百姓见乔森兵败逃窜，纷纷扔出砖石瓦块，骂声不绝：“乔贼，拿命来！”“奸佞小人，别跑！”

乔森只顾着逃命，哪里顾得上百姓的咒骂，挥刀驱散人群，一路狂奔。可刚到东门大街，便见前方灯火通明，一队北伐军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正是身着青色战袍的参军刘洪。

刘洪胯下骑着一匹白马，手持长枪，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乔森，声音冰冷如铁：“乔森！你这衣冠禽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乔森见是刘洪，心中咯噔一下，随即狞笑道：“刘洪，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若不是你背叛俺，俺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忘恩负义？”刘洪怒极反笑，眼中闪过刻骨的恨意，“你觊觎我妻，玷污她的清白，害我家破人亡，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便要为我妻、为成都百姓，取你狗命！”说罢，刘洪催马挺枪，直刺乔森。

乔森挥刀格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他本是武将出身，刀法也算娴熟，可如今心神大乱，又被恨意冲昏头脑的刘洪步步紧逼，渐渐落入下风。刘洪的枪法又快又狠，招招直指要害，枪风呼啸，带着凛然正气。

“狗贼，看枪！”刘洪大喝一声，长枪如毒蛇出洞，直刺乔森胸口。乔森慌忙侧身躲避，却被枪尖划破了肩头，鲜血顿时涌了出来。他惨叫一声，拨转马头想要逃跑，却被刘洪的亲兵拦住去路。

此时董小平、周泰也率领大军赶到，将乔森团团围住。乔森的亲信们死的死，降的降，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乔森环顾四周，见自己已是插翅难飞，索性横刀立马，脸上露出一丝疯狂的笑容：“俺乃秦相爷表弟，手握西川兵权，你们敢杀俺？秦相爷定会为俺报仇，将你们挫骨扬灰！”

刘洪冷笑一声：“秦桧奸贼，勾结金人，卖国求荣，早晚也会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你今日作恶多端，早已天怒人怨，还敢口出狂言！”说罢，他再次催马挺枪，一枪刺穿了乔森的胸膛。

乔森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长枪，口中涌出鲜血，喃喃道：“俺不甘心……俺不甘心……”话音未落，便重重地摔下马来，气绝身亡。

刘洪望着乔森的尸体，眼中的恨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释然。他滚鞍下马，对着天空长长叹了一口气：“娘子，我为你报仇了。”

此时，水生子、张虎也率领大军赶到。见乔森已死，水生子满意地点点头，下令道：“将乔森的尸体悬挂在城门上，示众三日，以慰百姓！董兄，你率人肃清城内残敌，查封府衙库房，清点粮草兵器；周将军与张彪将军，你们安抚南门乡勇，整编投降士兵；张虎将军，你率军驻守四门，严禁士兵劫掠百姓，违令者立斩！”

“得令！”众人齐声领命，分头行事。

北伐军入城后，严守军纪，不扰百姓，不仅没有劫掠财物，反而打开乔森囤积的粮仓，发放粮食给饥寒交迫的百姓。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纷纷拿出家中的酒肉，犒劳北伐军将士。成都府内，欢呼声、锣鼓声此起彼伏，一派喜庆景象。

却说那秦桧从汉中派来的援军将领柏贵，率领五千人马，星夜兼程赶往成都。这白贵乃是秦桧的心腹，为人阴险狡诈，善使阴谋诡计。他行至半途，便听闻成都府已破，乔森被杀的消息，心中大惊，连忙下令大军止步，在一处山谷中扎营。

柏贵召集手下将领商议对策：“如今成都已失，乔森已死，我们若是继续前进，无异于自投罗网。可若是就此回去，秦相爷怪罪下来，我等也难辞其咎。诸位有何妙计？”

一名偏将伍术上前道：“将军，西门庆北伐军势如破竹，如今已占据川中要地，我等兵力薄弱，万万不可与之硬拼。不如暂且退回汉中，联络川北各地势力，再作打算。同时，派人快马加鞭禀报秦相爷，就说乔森轻敌冒进，导致成都失守，我等奋力救援，却寡不敌众，恳请相爷再派大军，收复西川。”

柏贵沉吟片刻，点头道：“此计甚妙。不过，西门庆此人野心勃勃，如今占据西川，下一步必定会图谋黔蜀之地。我等可在退回汉中途中，派人联络黔中土司田尔耕，许以重金爵位，令他起兵反叛，骚扰西门庆的后方。这样一来，既能牵制北伐军，也能让秦相爷看到我等的功绩。”

众人纷纷附和，柏贵当即下令：“伍术可在江油留下三千人马在此镇守，着令葭萌关和剑门关各增派两千人马防备，务必高筑墙广积粮，以待援军。其余人随我退守汉中，防川陕义军王彦草贼偷袭。另再派两名亲信，乔装成商人，携重金前往黔中联络田尔耕！”

计策既定，柏贵率领大军连夜拔营，向着汉中方向退去。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早已被西门庆派来的斥候探知。

再说西门庆此时正在渝州大营，得知成都府已破，乔森被杀的捷报，心中大喜。他召集参军白仁兴、大将军韩伟等人商议后续事宜。

西门庆端坐帅椅，手持捷报，笑道：“水生子、张虎果然不负所望，一举拿下成都，诛杀乔森，平定西川指日可待！鲁大鼋也拿下万州，直指夔州。如今川东南已无大碍，下一步，我等当进军黔蜀，将西南之地尽数纳入掌控，为北伐大业奠定根基。”

法明禅师抚须道：“元帅英明。黔蜀之地，土司林立，各自为政，其中以田尔耕势力最大，此人贪婪残暴，野心勃勃，早已暗中投靠秦桧。柏贵兵退回汉中，沿途关隘又增兵添将，大有节节抵御之势。或会联络田尔耕，令他起兵反叛，骚扰我军后方，阻我大军勘乱。我等需先下手为强，派人前往黔中，安抚各大土司，孤立田尔耕，再一举将其剿灭。”

白仁兴道：“以我之见，还需派支奇兵，平定黔中后，顺势向南夺下北海港，打通海路，联结安南，进可沿海路北上攻临安，退可南下退岘港或入南海诸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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