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洱海军威扬蒲甘 石门盟定通川黔(1/2)
诗曰:
烈焰焚江摧敌舰,雄盟歃血拓征途。
西南底定兵锋锐,北伐宏图待举师。
上回书说到,西门庆得关平献长江布防图,誓师北伐,众将皆厉兵秣马,只待一声令下。忽有细作自西而来,报称蒲甘国闻掸人邦覆灭,举国震动,国王那罗提因急调五万大军驻守伊洛瓦底江沿岸,以大将那罗延为帅,督造战船三百余艘,封锁江面,欲凭天险拒守,且扬言要复掸人邦之仇,夺回被俘战象。
消息传至大理,西门庆正与段宇轩商议北伐事宜,闻言笑道:“蒲甘小国,不知天高地厚!掸人象阵尚不堪一击,何况区区水师?水生子、鲁大鼋在澜沧江立了大功,此番平定蒲甘,仍令二人挂帅,再添上官虎为副,率水师万余、陆军两万,即刻西征!”
旨意传至腾冲,水生子三人正整顿军务,闻令即忙筹备。鲁大鼋抚着颔下虬髯道:“那伊洛瓦底江比澜沧江更宽更深,蒲甘水师常年在江上操练,不可小觑。俺们的战船虽多,却多是平底江船,若硬碰硬,恐难讨便宜。”
上官虎性子急躁,拍着胸脯道:“怕他怎地!俺们有破象阵的经验,再用火攻,保管把蒲甘战船烧个精光!”
水生子摇头道:“上官将军此言差矣。澜沧江火攻,是因敌军象阵连环,转身不便;今蒲甘水师战船分散,且江面宽阔,风势难测,寻常火攻恐难奏效。”沉吟片刻,目光落在鲁大鼋打造的新船图纸上,“鲁大哥,你这‘蒙冲舰’两侧装有撞角,若能在船头加装喷火装置,改用‘喷火蒙冲’,趁夜突袭,定能出奇制胜。”
鲁大鼋眼睛一亮:“妙计!俺这就令工匠赶制,用松脂、桐油混合硝石,装入铁制喷火筒,船头包以铁皮,不怕火烧。”
当下三人分工:鲁大鼋督造喷火蒙冲二十艘,搜集松脂桐油无数;水生子操练陆军,教士兵登船作战之法;上官虎则领着敢死之士,演练跳帮厮杀的本领。不数日,一切准备停当,大军祭旗出征,沿澜沧江南下,转入伊洛瓦底江上游。
却说蒲甘主将那罗延,乃国王宗亲,身长八尺,膀阔腰圆,使一柄开山斧,有万夫不当之勇。他自恃水师强盛,又占据下游天险,将战船分作三队:左队守东岸芦苇荡,右队驻西岸礁石滩,中队横列江面,组成“七星锁江阵”,白日旌旗招展,夜间灯火通明,自以为固若金汤。
这日,那罗延正与副将饮酒,闻探马来报:大理军战船已至上游三十里处,约有战船百余艘,陆军两万余人。
副将忧心道:“主将,大理军水生子用兵诡诈,澜沧江一战大破象阵,不可轻敌。”
那罗延撇撇嘴,满不在乎道:“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掸人孟赞无能,才被他钻了空子。俺这七星锁江阵,当年大破莫卧儿水师,凭他小小大理,能耐我何?传令下去,明日黎明,待其渡江一半,三路齐出,将其围而歼之!”
当夜三更,月色晦暗,江面上雾气弥漫。水生子令全军偃旗息鼓,鲁大鼋率二十艘喷火蒙冲为先锋,悄无声息顺流而下,后面跟着五十艘运兵快船,上官虎率陆军藏于船中。
行至蒲甘水师阵前,鲁大鼋令水手将船速放缓,逼近中队战船。蒲甘守军因雾气浓重,只当是江中风浪,未曾在意。忽听鲁大鼋一声令下:“点火!喷射!”
二十艘喷火蒙冲船头瞬间喷出丈余长的烈焰,如同一条条火龙,直扑蒲甘战船。那些战船皆是木质打造,表面涂有桐油,遇火即燃。霎时间,江面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蒲甘战船纷纷起火,船上士兵惊呼惨叫,乱作一团。
那罗延在中军大船上睡得正香,被火光惊醒,推开舱门一看,只见江面已成火海,自家战船一艘接一艘燃起,不由大怒,提斧喝道:“慌什么!传我将令,左队右队包抄,斩尽这些大理蛮子!”
然此时雾气未散,蒲甘战船相互碰撞,难以调动。左队战船刚驶入火海,便被喷火蒙冲盯上,烈焰喷处,船帆、船板瞬间燃烧,士兵纷纷跳水逃生,却被大理军快船上火箭射杀。右队战船欲从西岸绕过,却见水生子早已令陆军在西岸登陆,占据高地,万箭齐发,乱石滚下,蒲甘军死伤惨重,难以靠近。
上官虎见时机已到,大喊一声:“兄弟们,随俺杀贼!”纵身跃上一艘起火的蒲甘战船,九环刀挥处,人头滚滚。大理军士兵纷纷跳帮,与蒲甘军展开近身厮杀。上官虎如入无人之境,刀光闪处,无人能挡,直杀得蒲甘军哭爹喊娘,纷纷弃船逃窜。
江面上烈焰未熄,浓烟裹着火星在风里乱舞,水生子的指挥舰正于火海中穿梭,忽闻“轰隆”一声巨响,一艘蒲甘战船撞开烈焰直扑而来,船头立着个铁塔般的汉子,正是蒲甘主将那罗延。他身披黑铁甲,怒目圆睁,手中开山斧映着火光,劈出一道寒光,声如炸雷:“大理小儿,纳命来!”
水生子立于船首,白袍银甲不染纤尘,手中点钢枪斜指江面,朗声道:“番将休狂,某在此候你!”话音未落,那罗延已纵身跃过两船间隙,斧头带着千钧之力,直劈水生子头顶。这一斧势沉力猛,竟劈得空气猎猎作响,船板都被震得嗡嗡发抖。
水生子不敢硬接,足尖一点船板,身形如轻燕般斜飘而出,斧头“咔嚓”一声劈在指挥舰的桅杆上,碗口粗的木杆竟被劈裂大半,木屑混着火星四溅。未等那罗延抽斧,水生子枪尖已如流星赶月,直刺其咽喉。那罗延见状,急忙拧身旋斧,斧柄横挡,“当”的一声脆响,枪斧相撞,火星迸射丈余。水生子只觉手臂发麻,暗自心惊:“这番将蛮力竟如此惊人!”
那罗延也被枪尖上传来的巧劲震得虎口生疼,心中暗道:“这小子枪法好生了得!”当下不敢怠慢,挥斧猛攻,斧头开合之间,如猛虎下山,招招不离水生子要害。时而力劈华山,斧刃带风似要将战船劈为两半;时而横扫千军,斧身呼啸着逼得水生子连连后退。船身在江浪中剧烈颠簸,两人却如钉在船上一般,足尖紧扣船板,身影在火光中交错翻飞。
水生子深知那罗延力大无穷,久战必吃亏,遂一改硬拼之法,使出西门庆亲传的“惊涛枪法”,枪尖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如江涛奔涌,变幻莫测。他避实击虚,专挑那罗延招式破绽,枪尖屡屡擦着那罗延的铁甲掠过,划出道道火花。那罗延怒不可遏,狂吼着舞动斧头,恨不得将水生子劈成肉泥,却始终难以触及对方分毫,反被水生子的枪风逼得步步紧退。
激战间,一阵巨浪拍来,战船猛地倾斜,那罗延身形一晃,脚下踉跄。水生子见状,眼中精光一闪,抓住这转瞬即逝的良机,枪杆一拧,枪尖如灵蛇出洞,直刺那罗延左肋。那罗延惊觉,急忙挥斧格挡,却因身形不稳,斧势慢了半拍。只听“嗤啦”一声,枪尖刺破铁甲,擦着肋骨刺入寸许,鲜血瞬间染红了黑甲。
“啊——”那罗延惨叫一声,怒火更盛,竟不顾伤势,反手一斧劈向水生子腰际。水生子见状,手腕一翻,枪杆下压,借力纵身跃起,踩着船舷的栏杆一个旋身,避开斧刃的同时,枪尖顺势砸向那罗延的肩头。那罗延躲闪不及,被枪杆重重砸中,身形一晃,险些坠入江中。水生子落地后,枪尖直指那罗延咽喉,冷声道:“番将,还不投降?”
那罗延捂着伤口,怒目圆睁,仍要挥斧再战,却见麾下战船已尽数被焚,江面之上尽是大理军的战船,心知败局已定,却仍咬牙道:“俺乃蒲甘大将,宁死不降!”说罢,猛地将斧头掷向水生子,转身便要跳水逃生。水生子侧身避开飞斧,手腕一扬,点钢枪如长蛇般飞出,枪尖缠住那罗延的腰带,顺势一拉,将其硬生生拽回船上。两旁大理军士兵一拥而上,将那罗延死死按住,绳捆索绑。
此时,江面上的火势渐息,晨曦穿透浓烟洒在江面,水生子立在船首,白袍上沾了些许血污,却更显英武。那罗延被押跪在地,望着满江残骸,长叹一声,终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上官虎此时已杀至,一脚将那罗延踹翻在地,喝道:“兀那蛮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不投降,俺一刀砍了你!”
那罗延仍要挣扎,却被大理军士兵死死按住。水生子道:“将军乃一世英雄,何必为蒲甘小国卖命?我家元帅西门庆广纳贤才,若将军归降,必委以重任。”
那罗延闻言,沉吟片刻,长叹一声:“罢了!俺征战半生,未尝一败,今日输在将军手中,心服口服。愿降!”
主将归降,蒲甘水师残部见大势已去,纷纷弃械投降。水生子传令收缴战船,救治伤员,清点战果:此战焚毁蒲甘战船一百余艘,俘获八十余艘,斩首一千余级,俘虏两万余人,缴获粮草、兵器无数。
次日天明,水生子令那罗延作书,劝蒲甘国王那罗提因投降。那罗提因接到书信,又见大理军势如破竹,连下蒲甘三城,大惊失色,急召大臣商议。众臣皆言:“大理军威赫赫,若再抵抗,恐国破家亡。不如遣使求和,割地纳贡,以保平安。”
那罗提因无奈,只得遣丞相带着降书,割让北部三州,献上黄金万两、犀甲千副、战象五十头,年年纳贡,与大理永结盟好。水生子见蒲甘诚心归降,令其放回所有被俘百姓,留兵五千驻守边境,率主力班师回大理。
消息传回大理,西门庆大喜,率百官出城迎接,封水生子为平西侯,鲁大鼋为水师都统制,上官虎为破虏将军,那罗延为镇夷校尉,阿吉阿蛮均有提升,犒赏三军,军民同庆。
欢庆之余,西门庆心中仍有一事牵挂:北伐入川,需借道石门藩。这石门藩地处川黔交界,方圆百里,地势险要,藩主杨兴汉乃当地大族首领,手下有精兵三万,因自已早年归顺宋军,受秦桧招安,封为石门藩主,故杨兴汉对大理军心存顾虑,态度暧昧。幸有其子杨虎龙已加入大理军,或可利用之。
段宇轩道:“杨兴汉老谋深算,向来骑墙观望。若不能彻底说动他归降,我军入川便会腹背受敌,甚是凶险。”
西门庆道:“某亲往石门藩一行,凭三寸不烂之舌,再辅以金银财宝、高官厚禄,定能说动他。”遂令杨虎龙先行游说,又与韩伟率五千精兵随行护卫,备黄金千两、连环神弩百张、绸缎千匹,择日启程。
数日之后,西门庆一行抵达石门藩大寨。这大寨依山而建,四面皆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栈道相通,易守难攻。杨兴汉闻西门庆亲来,心中暗忖:“西门庆乃当世英雄,今率大军北伐,势头正盛。秦桧奸佞,宋室昏庸,我儿已在大理任职,颇受重用。若我等归顺大理,或可谋个世袭爵位,造福子孙。”当下令大开寨门,率文武官员出迎。
二人相见,杨兴汉拱手道:“久闻西门元帅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光临寒寨,蓬荜生辉。”
西门庆笑道:“杨藩主客气了。某今日前来,一是为结交藩主,二是为北伐大业,特来求藩主借道一用。”
进入议事厅,分宾主落座,献上礼物。杨兴汉见黄金耀眼,神弩精良,心中微动,却故作沉吟:“元帅北伐,匡扶汉室,乃大义之举。只是石门藩与宋军素有往来,若借道与元帅,恐惹祸上身。”
西门庆道:“藩主此言差矣。秦桧奸贼,通金卖国,残害忠良,天下人皆欲诛之。宋室已病入膏肓,早晚必亡。我大理顺应天意,北伐中原,诛金虏,斩秦桧,复我汉家河山。藩主若能归顺,待北伐成功,某定封藩主为黔中节度使,世袭罔替,石门藩之地,仍由藩主治理,子孙后代永享富贵。”
杨兴汉道:“元帅所言甚是。只是大理军威如何,某尚未亲见。我手下有一猛将,名唤石破天,使一对八棱紫金锤,有万夫不当之勇。若元帅手下能有人胜他,某便信元帅有平定天下之能,当即歃血为盟。”
西门庆闻言,微微一笑:“这有何难!韩将军,你可愿与石将军切磋一番?”
韩伟应声而出,抱拳道:“末将遵命!”
杨兴汉令手下摆开校场,只见石破天身高九尺,虎背熊腰,手持一对八棱紫金锤,每柄重四十斤,威风凛凛。他见韩伟身材中等,貌不惊人,不屑道:“兀那将军,你若识相,趁早认输,免得被俺一锤打死!”
韩伟冷笑一声:“休要逞口舌之利,看刀!”说罢挥起青龙偃月刀,直劈石破天。石破天不慌不忙,双锤交叉格挡,“当”的一声,刀锤相撞,韩伟只觉手臂发麻,暗自心惊:“这蛮子好大力气!”
石破天也被震得后退一步,暗道:“这将军刀法不弱!”当下不敢轻敌,双锤如狂风暴雨般袭来,锤影重重,罩住韩伟全身。韩伟沉着应对,青龙偃月刀舞得密不透风,刀光闪闪,化解石破天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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