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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金三角的暗夜里,我们互为铠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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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干嘛?”肖阳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也是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到了,甚至比我还要紧张,“你不要命了?没看见她手里有枪?还有她那几个手下,都盯着呢!你冲出去就是送死!”

我甩开他的手,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压低声音回怼,语气里满是不甘和痛苦:“那你又在这干嘛?你又不要命了?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她杀人?”

肖阳抹了把脸上的汗,眼神飞快地瞟了一眼空地那边,看到花粥正用高跟鞋的鞋跟碾着地上的手帕,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又快速收了回来,凑近我耳边,气息都有些不稳:“哎呀,看你从房间溜出来,鬼鬼祟祟的,我能不跟着吗?你当我傻?”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还有一丝担忧,“你是不是去后山了?去探那个神秘狙击手的底了?”

我看着他紧张又带着探究的眼神,知道瞒不住他,索性点了点头,声音里还带着未平的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龈都在发疼:“是,我去了。”

“真的是他?”肖阳的眼睛瞬间瞪大,满脸的惊讶,下意识地提高了音量,又赶紧捂住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我们,才又凑近我,声音里满是震撼,“你说的是……傣鬼?那个和你搭档了五年,能在雨林里三天三夜不动弹的狙击手傣鬼?”

我重重地点头,快速将后山的经历在他耳边复述了一遍——贴着湿漉漉的灌木丛往山腰挪,衬衫被露水打湿贴在背上的冰凉,撞见巡逻队时的惊险,听到三枪空包弹时心脏狂跳的激动,捡到那颗可拆卸的橡胶弹的小心翼翼,还有里面藏着的、刻满奇怪纹路的金属片。我一边说,一边从衬衫第三颗纽扣的夹层里小心翼翼地摸出那颗橡胶弹,借着远处手电的微弱光线,递到肖阳眼前,声音里带着一丝希冀:“你看,就是这个,能拆开,里面的金属片上全是纹路,不是摩斯密码,也不是傣文,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不知道傣鬼是不是想通过这个告诉我们什么,或者里面藏着什么关键线索。也许……也许我们能靠这个,早点端了雷朵集团。”

肖阳接过橡胶弹,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防滑纹路和那道刻意留下的裂痕,眼神里满是震撼,嘴里喃喃道:“真的是他……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金三角,还一直在暗中盯着你。”他试着顺着裂痕掰了掰,“咔哒”一声轻响,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弹体分开,那颗小小的金属片滚到他掌心。他借着光线仔细看了看,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指尖反复摩挲着那些纹路:“这纹路确实奇怪,看着像地图的等高线,又比等高线复杂,倒像是某种暗号……”

“你们两个,在那儿嘀咕什么呢?”

一道阴冷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像一条冰冷的蛇缠上了脖颈,吓得我和肖阳同时浑身一僵,血液都差点停止流动。我猛地回头,看见花粥的两个手下正站在不远处,手里的枪指着我们,黑洞洞的枪口在手电光下泛着冷光,像两只择人而噬的野兽,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而空地上,花粥已经收起了沙漠之鹰,重新别回腰间的枪套里,她正用那方被血浸透的丝绸手帕擦着高跟鞋上的血渍,动作优雅,眼神却冷冷地扫过来,像在看两件无关紧要的垃圾,没有任何温度。

“花姐让你们过去,”其中一个瘦高个手下咧嘴笑,露出一口黄牙,语气里满是戏谑,“说让你们见见血,沾沾喜气。”

“见见血?沾沾喜气?”肖阳低声咒骂了一句,眼神里满是怒火,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是愤怒到了极点却又不得不克制的颤抖。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骨头里,指腹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渗出血珠都浑然不觉。胸腔里的怒火和屈辱像两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都要炸开。花粥这个毒女人,把枪杀无辜平民当成“喜气”,把我们当成助纣为虐的帮凶,让我们去“见见血”——这简直是对我们的奇耻大辱!是对我们作为军人的尊严的践踏!若不是还背着卧底任务,若不是还没解开傣鬼留下的线索,若不是还没摸清青姑会的核心机密,若不是知道我们现在赤手空拳根本不是她和那几个手下的对手,我真想立刻冲上去,撕碎她那张精致却恶毒的脸,让她为那些死去的平民偿命!

可我不能。

我必须忍。

肖阳也明白这一点,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不甘和隐忍,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示意我冷静。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怒火,将橡胶弹和金属片快速塞回纽扣夹层,用手按了按,确保不会掉落。指尖触到胸口的皮肤,冰凉的金属片仿佛带着一股力量,让我稍微冷静了一些——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留得青山在,才能为这些无辜的人报仇。我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是卧底,我的使命大于一切,只要能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就能将这些恶魔一网打尽,就能让金三角少一些这样的惨剧。

可理智归理智,心里的痛苦和挣扎却丝毫没有减少。我看着空地上那四个瑟瑟发抖的无辜者,看着他们眼里的绝望,看着花粥那张带着残忍笑意的脸,我的心像被无数根针在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疼。我想起了在家乡的亲人,想起了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而这里的人,却连活着的权利都没有。这种强烈的对比,让我更加痛恨眼前的罪恶,也更加坚定了我完成任务的决心。

花粥的手下已经走到了跟前,枪口依旧对着我们,催促道:“快点!花姐没耐心等你们!”

我和肖阳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怒火,还有一丝无可奈何的隐忍。我们缓缓站直身体,朝着空地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脚底发烫,心里却凉得像冰窖。石板路上的血渍沾到鞋底,发出黏腻的声响,每一声都像在抽打我的神经,提醒着我眼前的罪恶,提醒着我的无力。

空地上,那四个平民还跪在那里,浑身抖得像筛糠,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看到我们走近,他们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希冀,又快速黯淡下去,显然也知道我们救不了他们。花粥已经擦干净了高跟鞋,将那块沾满血的手帕随手扔在那个年轻男人的尸体上,她靠在旁边的废弃器械上,双手抱在胸前,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残忍的笑意,看着我们走近,声音冰冷而带着戏谑:“怎么?不敢看?还是心疼了?”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咒骂:花粥,你这个蛇蝎女人,你给老子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和雷朵集团、青姑会一起,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血债,必须血偿!

可眼下,我只能忍。

忍下这口恶气,忍下这锥心的屈辱,忍下立刻动手的冲动。

只是,这忍耐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傣鬼留下的金属片纹路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花粥的暴行还会持续多久?而我们,又能在这龙潭虎穴里藏多久,才能等到将这些恶魔绳之以法的那一天?夜色依旧浓稠得化不开,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们紧紧包裹。周围的生锈器械在黑暗中沉默,仿佛在见证这一场又一场的罪恶,而前方的路,似乎比后山的黑夜还要漫长,还要凶险,每一步都可能踩进万丈深渊,每一次呼吸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我能做的,只有攥紧胸口的金属片,攥紧心里的信念,在罪恶的深渊里挣扎前行,等待着黎明到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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