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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狙影再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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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的晚风还没散尽雨后的湿冷余韵,像无数根细冰针,顺着半开的窗户钻进来,刺得人裸露的皮肤一阵发紧。风里裹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混着房间里浓重的烟草味,呛得人喉咙发痒,忍不住想咳嗽。我和肖阳相对坐在红木沙发上,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烟蒂堆得像座小小的坟冢,滤嘴被捏得变形,烟灰簌簌落在深色的木纹桌面上,像一层细密的霜。烟灰缸里最后一点火星明灭不定,映得两人脸上的凝重忽深忽浅,空气里的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

山口美智子酒会上的出格举动像一根淬了毒的刺,深深扎在我们心头——她那件大红色和服滑落时露出的黑色蕾丝内衣,那双带着钩子的媚眼,还有那句用日语说出的“三人一起”,像回放的电影片段,在脑海里反复盘旋。这场我们精心上演的“恋情”戏码,本想麻痹青姑会的警惕,却没想到引来了更凌厉的试探,丽丽姐的心思深如寒潭,谁也猜不透她下一步会怎么走。

“照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她们逼得露出破绽。”肖阳指尖夹着的香烟燃到了尽头,灼热的火点烫到了手指,他才猛地回过神,烦躁地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发出“滋啦”一声轻响。他眼底布满红血丝,眉峰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语气里满是压抑的烦躁,“山口美智子敢在那种场合那么闹,肯定是吃准了丽丽姐撑腰,她们就是想逼我失态,抓我的把柄。”

我刚想开口回应,房门突然被急促地敲响,力道重得像是要把门撞碎,“砰砰砰”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发疼。门外传来佣人张妈的声音,带着哭腔,抖得不成样子,几乎不成调:“肖、肖先生,袈沙先生……不、不好了!出大事了!”

肖阳猛地站起身,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军用匕首,刀柄的冷硬触感传来,他的肌肉瞬间紧绷,眼底的疲惫被警惕取代,像一头骤然惊醒的猎豹。“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是吉川小姐!”张妈推门进来,脸色惨白得像张白纸,嘴唇哆嗦着,额头上布满了黄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她的佣人服领口。她的双腿像筛糠一样不停颤抖,几乎站不稳,要不是扶着门框,早就瘫倒在地了,“吉川樱子小姐……在花园凉亭那边……被、被人一枪爆头了!”

“什么?!”

我和肖阳同时惊呼出声,身体像被瞬间冻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吉川樱子?青姑会的核心成员之一,精通格斗和情报收集,一手忍术使得出神入化,在组织内地位不低,是丽丽姐倚重的得力干将。她怎么会突然被杀?而且是一枪爆头,死得如此干脆利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肖阳反应最快,一把抓住张妈的胳膊,力道之大让张妈疼得闷哼一声,他却浑然不觉,语气急促得像是在咆哮:“什么时候的事?谁发现的?现场怎么样?有没有保护好现场?”

张妈的胳膊被抓得生疼,却不敢挣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就、就在刚才,大概十分钟前!是负责浇花的老李发现的!凉亭里全是血……脑浆都流出来了,太吓人了!丽丽姐已经过去了,让我赶紧来通知你们,让你们立刻过去!”

我心头一沉,一股强烈的不安像潮水般涌上来,几乎要将我淹没。吉川樱子死得太蹊跷了,时间刚好在山口美智子试探我们之后没多久,这绝对不是巧合。是那个神秘狙击手干的?他之前两次出手都是救人,一次在露台救下我和肖阳,一次在血战中杀了金秀惠,帮我们解了围,这次为什么突然杀人?而且杀的还是青姑会的核心成员?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走,去看看!”肖阳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外冲,他的力道极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走廊里一片混乱,青姑会的成员们穿着黑色劲装,手里握着制式手枪或开山刀,神色狰狞,脚步杂乱地往花园方向跑,脚步声、呵斥声、武器碰撞声混在一起,打破了别墅的宁静。原本弥漫在别墅里的暧昧议论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们跟着人流往花园跑,晚风越来越冷,像冰碴子一样刮在脸上,带着雨后泥土的腥气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腔,混杂着脑浆的腥甜,让人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想干呕。远远地,就看到花园中央的凉亭被青姑会的人围得水泄不通,黑色的人影层层叠叠,像一群蛰伏的野兽,个个面色凝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凉亭周围的草坪上,散落着破碎的青瓷茶盏,碎片上沾着暗红的血迹,几缕乌黑的长发掉落在草地上,格外刺眼。暗红色的血迹顺着青石板路蜿蜒流淌,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一条条蠕动的毒蛇。

丽丽姐站在凉亭门口,背对着我们,穿着一身黑色的旗袍,裙摆上的暗金缠枝莲花纹在灯光下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显得格外阴沉。她双手背在身后,肩膀微微紧绷,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气,像寒冬的北风,连周围的青姑会成员都不敢大声喘气,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出,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金秀惠和山口美智子站在丽丽姐身边。金秀惠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双手紧紧攥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甚至有些发青,眼底满是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之前的得意和算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仿佛下一个被杀的就是她。山口美智子则依旧穿着一身素色和服,衣襟平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冷得像冰,目光扫过凉亭里的尸体时,带着一丝探究和冷漠,仿佛死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甚至嘴角还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让开。”肖阳沉声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他伸手拨开挡在前面的青姑会成员,那些人认得肖阳,虽然满脸警惕,眼神里带着敌意,却还是不情愿地让开了一条路,嘴里低声咒骂着,却不敢有丝毫阻拦。

我跟着肖阳走进凉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混杂着脑浆的腥甜和淡淡的火药味,刺激得人鼻腔发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下意识地捂住嘴,才强忍住没有吐出来。吉川樱子倒在凉亭的石桌旁,身体蜷缩成一团,乌黑的长发散乱地铺在地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和灰白色的脑浆,纠结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她的额头正中央有一个圆圆的弹孔,直径大约半厘米,边缘光滑整齐,鲜血和脑浆从弹孔里涌出,染红了她素色的和服前襟,在青石板地上积起一滩暗红色的血洼,还在缓缓扩散。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放大到极致,里面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恐和难以置信,仿佛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她的嘴角微微张开,像是想说什么,却永远停在了那一刻,只剩下凝固的血迹挂在嘴角。

最让人惊心的是,这一枪精准得可怕,弹孔正好命中眉心,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一枪毙命,没有丝毫偏差。显然是从极远的距离射击,而且狙击手对风速、距离的计算分毫不差,手法老练到了极致。

“什么时候发现的?”丽丽姐缓缓转过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底的寒光几乎要将人冻伤。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平时的沉稳截然不同,显然是真的动了怒,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回、回丽丽姐,是我发现的。”浇花的老李战战兢兢地从人群里站出来,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他的手里还握着浇花壶,壶里的水洒了一地,“我刚才来浇花,远远就看到吉川小姐躺在凉亭里,一动不动,走近一看……就变成这样了!我吓得魂都没了,赶紧就去通知您了,前后不超过十五分钟!”

丽丽姐的目光扫过老李,像冰冷的刀子,让老李浑身一颤,不敢抬头。她的目光又落在吉川樱子的尸体上,眼神越来越冷,声音低沉得像从地狱里传来:“封锁整个别墅和后山,任何人不准进出!通知技术组,立刻勘察现场,提取弹壳、检查弹道、收集所有可疑痕迹!调取花园和后山所有的监控,就算是一片树叶动了,也要给我查出来!另外,让人把尸体保护好,不准任何人触碰!”

“是!”青姑会的成员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转身匆匆离去,脚步声在寂静的花园里格外刺耳,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丽丽姐缓缓蹲下身,动作优雅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她仔细观察着吉川樱子额头的弹孔,手指微微抬起,却没有触碰尸体,只是顺着弹孔的方向望向凉亭外的后山。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后山的山林黑压压的一片,树木茂密,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根本看不清任何动静,但能感觉到,那里藏着一双眼睛,正冷漠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是同一个人。”丽丽姐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肯定,像一块石头砸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千层浪,“和上次在露台救下肖阳、袈沙的那个狙击手,是同一个人。”

我和肖阳心里同时一震,像是被惊雷击中。丽丽姐果然知道那个神秘狙击手的存在!她之前一直没有点破,显然是在暗中观察,收集线索,这个女人的心思,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沉。

“丽丽姐,您怎么确定?”金秀惠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远离吉川樱子的尸体,仿佛怕沾染上什么不祥之物,“这一枪虽然精准,但……但也不能仅凭这一点就确定是同一个人吧?”

“弹道。”丽丽姐打断她,眼神依旧盯着后山的方向,没有丝毫移动,“上次孙慈被杀,还有露台那次,狙击手留下的弹壳我让人保存了下来,和这次的弹壳型号一致,都是7.62狙击步枪弹。而且,这种射击角度、这种精准度,还有对时机的把握,都是同一个人的风格——隐蔽、精准、致命,不留任何痕迹。”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凑近了一些,目光紧紧盯着吉川樱子额头的弹孔。借着路灯的光,我能清晰地看到弹孔的轨迹——子弹是从凉亭斜上方的角度射来,大约是后山的半山腰位置,那里有一片茂密的柏树林,枝叶繁茂,正好能隐蔽身形。而且,弹孔的深度和角度,让我想起了在特训队学到的弹道知识——这种射击方式,是典型的“定点清除”战术,通常用于远距离精准狙击,要求狙击手对环境、风速、距离的计算达到极致,而且射击时的呼吸节奏、枪口稳定度都要保持绝对的平稳,误差不能超过一厘米。

这不是地下势力常用的射击手法,地下势力的狙击手大多是半路出家,就算精准,也带着一股狠劲和随意,射击角度往往更刁钻,却缺乏这种规范化、体系化的利落。而这种战术,只有经过严格训练的部队狙击手,才能做到如此精准和从容,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教科书里的标准示范。

我蹲下身,假装观察地上的血迹,手指轻轻拂过青石板上的血渍,冰凉的触感传来,让我浑身一颤。我的目光却悄悄扫过凉亭外的草坪,在距离凉亭大约五十米远的一棵柳树下,我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黄铜色物体,被茂密的草丛半掩着——那是弹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上面,泛着微弱的光泽。我不动声色地记住了位置,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之前两次,狙击手都是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人,显然是冲着我们来的,可这次,他为什么要杀吉川樱子?吉川樱子是青姑会的核心成员,杀了她,无疑是在挑衅丽丽姐,也是在打乱青姑会的布局。而且,这一枪的弹道和战术,和我在特训队里学到的部队战术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连弹壳的型号,都是部队常用的7.62狙击步枪弹,这种子弹穿透力强,精准度高,是部队狙击手的首选。

难道……是部队派人来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疯长的野草,再也压不下去。我们的卧底任务是高度保密的,只有总部的少数几位领导知道,难道是总部觉得我们的处境太危险,派了狙击手来暗中协助我们?可如果是协助,为什么要杀吉川樱子?吉川樱子虽然是青姑会的人,但并没有直接威胁到我们的安全,反而杀了她,会让丽丽姐加大调查力度,我们的处境会更加危险。总部不可能这么不考虑后果。

还是说,部队派来的人,有其他的任务?比如,针对青姑会,针对丽丽姐?吉川樱子可能掌握了什么足以威胁到部队的秘密,比如青姑会和国际恐怖组织的勾结,或者武器走私的核心线路,所以被灭口?

肖阳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悄悄碰了碰我的胳膊,指尖的冰凉触感传来。他的眼神里满是疑惑,嘴唇动了动,用口型对我说:“弹道不对,是部队的手法。”

我微微点头,示意他我也发现了。肖阳在特训队时的弹道分析成绩比我还好,他对部队的狙击战术了如指掌,肯定也认出了这种特有的射击方式。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和不安。

技术组很快就到了,他们穿着黑色的防护服,戴着口罩和手套,手里提着专业的勘察箱,动作迅速而专业。他们小心翼翼地勘察现场,有人用镊子提取弹壳,有人用激光笔测量弹道角度,有人用相机拍摄现场照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其中一个技术人员走到丽丽姐面前,递上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装着那颗黄铜色的弹壳,声音恭敬而专业:“丽丽姐,弹壳找到了,是7.62狙击步枪弹,和之前两次的弹壳型号一致。弹道分析显示,狙击手是从后山的半山腰射击,距离大约八百米,当时风速三级,射击角度三十度,精准度极高,没有丝毫偏差,一枪命中眉心,属于绝对致命伤。”

丽丽姐接过证物袋,指尖摩挲着冰冷的弹壳,眼神阴鸷得可怕,仿佛要将弹壳捏碎。“八百米,三级风速,一枪命中要害……”她低声重复着,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更多的是愤怒,“看来,我们这位‘客人’,来头不小。”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我和肖阳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审视,像在打量两个可疑的猎物,“肖阳,袈沙先生,你们觉得,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我的地盘上杀人?而且杀的还是青姑会的人?”

我心里一紧,丽丽姐这是在试探我们。她肯定也察觉到了狙击手和我们的渊源,两次都在我们遇到危险时出手,这次又在我们被山口美智子试探后杀人,任谁都会多想。我和肖阳对视一眼,肖阳先开口,语气平淡,带着恰到好处的震惊和疑惑:“丽丽姐,这我真不知道。青姑会的势力这么大,遍布东南亚,谁会这么不长眼,敢公然挑衅您?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会不会是‘阎王殿’或者‘毒蛇帮’的人?”我顺着肖阳的话往下说,故意提到之前找上门的两拨势力,语气里带着一丝猜测,“之前他们被我们击退,损失惨重,肯定怀恨在心。说不定是想报复,杀了吉川小姐,嫁祸给我们,或者挑起青姑会的内乱,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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