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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罂粟与橄榄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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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遥远的西南边境,暴雨如注的午夜,临时医疗点被浓稠的黑暗和压抑的氛围笼罩。柴油发电机发出沉闷的“突突”声,好似一头被困在陷阱中的困兽,绝望地低声咆哮。昏黄的灯光在机器震颤的带动下,如鬼火般在帐篷四壁上投下摇晃不定的影子,每一次晃动,都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夜晚的不安与恐惧。狂风裹挟着暴雨,像一群疯狂的侵略者,不断拍打着帆布帐篷,“噼里啪啦”的声响,犹如密集的鼓点,为这原本就紧张的场景,又添了几分令人窒息的压抑。

岩吞躺在帆布床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每一块肌肉都在痛苦地痉挛。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咬碎在口中。毒瘾发作带来的剧痛,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在他的身体里肆意切割,让他的脸扭曲成一团,五官几乎都挤在了一起。豆大的冷汗从他苍白的额头滚落,浸湿了绷带,顺着床沿一滴滴落在满是泥泞的地面上,瞬间融入那片黑暗的泥浆之中。

吉克阿依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岩吞骨瘦如柴的手。那双手仿佛是枯枝做成的,每一根骨头都清晰可见。阿依掌心传来的温度,就像黑暗中的一缕微光,试图与死神争夺这个年轻而又破碎的生命。不经意间,阿依摸到岩吞虎口处厚厚的老茧,凭借多年在边境巡逻积累的丰富经验,她瞬间判断出这是长期握枪留下的痕迹。

“我叫岩吞。”男孩突然开口,缅语口音中夹杂着浓浓的云南方言,声音沙哑又虚弱,仿佛是从遥远的深渊传来。他吃力地掀起衣角,胸口的果敢同盟军纹身清晰可见,那纹身像是一条邪恶的毒蛇,盘踞在他的胸口。伤口还在渗着血,暗红的血迹蜿蜒而下,像一条条扭曲的小蛇,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缓缓爬行。“他们说吸毒就不会怕死。”岩吞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迷茫与绝望,空洞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帐篷,望向那无尽的黑暗,“上个月,我杀了三个政府军,他们就给了我十克海洛因。”

听到这话,阿依心中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颗子弹击中。二十年前的那一幕,如同一幅刻在他灵魂深处的画面,瞬间浮现在眼前。那时,他的父亲作为边防排长,在一次缉毒行动中,被毒贩的子弹击中,倒在了血泊之中。临终前,父亲紧攥着沾染海洛因的彝族银饰,那只手在空中无力地挥舞着,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那一幕,成了吉克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痛。此刻,岩吞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利刃,直直地刺痛了他内心深处最脆弱的伤口。

时间在痛苦的挣扎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仿佛无比漫长。黎明前的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将整个世界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帐篷内的灯光愈发昏暗,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突然,岩吞的呼吸变得平稳,脸上的痛苦神情也逐渐褪去,就像暴风雨后的湖面,渐渐恢复了平静。吉克低头整理药箱,就在这时,帆布帘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掀开,发出“哗啦”一声巨响,仿佛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

阿依心中一惊,本能地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他追到竹林边缘,潮湿的雾气扑面而来,仿佛一层厚重的面纱,让他几乎看不清前方的道路。雾气中弥漫着泥土和竹子的清香,但此刻,吉克却无暇顾及。借着微弱的晨光,她看见沾血的绷带挂在竹枝上,在风中轻轻晃动,仿佛是岩吞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在向她诉说着什么。晨雾中,传来微弱的抽泣声:“别告诉他们...我阿妹还在寨子...”那声音充满了恐惧与哀求,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在黑暗中无助地哭泣。

“吉克阿依!”远处传来连长焦急的喊声,“指挥部询问俘虏情况!”阿依停下脚步,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急救包上的彝族银饰。那银饰在朦胧的晨光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仿佛父亲在冥冥之中注视着她,给予她力量和指引。

吉克阿依伫立在临时医疗点外,目光穿透浓稠的晨雾,紧紧锁住那片雾锁的边境线。黑暗中,漫山遍野的罂粟仿佛幽灵般若隐若现,它们组成一片汹涌的黑色海洋,每一片花瓣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似乎在低声诉说着罪恶的过往。这些娇艳的花朵,是毒品交易的源头,给无数家庭带来了灭顶之灾,也给这片本就饱受战争创伤的土地,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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