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执事（5）（1/2）

凡多姆海恩伯爵府的马车在夜色中平稳行驶，车厢内却弥漫着与外界隔绝的冰冷寂静。夏尔靠在柔软的座椅上，闭着眼，但微微颤动的睫毛显示他并未入睡。车窗外的煤气灯光影飞速掠过他苍白的脸颊，明明灭灭。

塞巴斯蒂安坐在对面，姿态一如既往地优雅端正，红眸却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一刻不离地观察着他的主人。沙龙上那个银发恶魔的眼神，那句意有所指的“真正的珍宝”，像一根细微的毒刺，扎进了他作为守护者最敏感的神经。

“少爷，”塞巴斯蒂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低沉而平稳，却带着不容忽视的严肃，“关于那位异先生，我认为需要最高级别的戒备。”

夏尔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他并非普通的流浪恶魔。他的力量性质很特殊，更偏向于精神层面的渗透与诱惑。”塞巴斯蒂安冷静地分析，“他今晚的目标显然是您。那种看似无害的欣赏与好奇，恰恰是最危险的伪装。他在试图降低您的戒心，甚至……激起您的好奇。”

夏尔终于睁开了眼睛，冰蓝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冷冽如寒冰。“好奇？”他嗤笑一声，带着属于伯爵的傲慢，“对一个恶魔好奇？塞巴斯蒂安，你是在质疑我的理智，还是高估了他的魅力？”

“我不敢质疑您的理智，少爷。”塞巴斯蒂安微微躬身，但语气依旧凝重，“但恶魔的蛊惑，往往针对灵魂最深处的渴望与裂痕。您的灵魂因契约而强大，也因过往而……存在可供利用的缝隙。而他，似乎精于此道。” 他停顿了一下，红眸中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近乎担忧的情绪，“他那种兼具神圣与诱惑的特质，对于经历过黑暗的存在，具有天然的吸引力。这是一种……更高级的狩猎方式。”

夏尔沉默了片刻，目光转向窗外飞逝的夜景。伦敦的繁华与黑暗在眼前流淌，一如他内心的仇恨与冰冷。他承认，那个异的眼神，确实有种穿透表象的力量，让他有一瞬间的不适，仿佛内心某些被严密封锁的角落被不经意地窥探了。但这感觉转瞬即逝，被更强烈的警惕和厌恶所取代。

“无论他使用何种方式，他的本质都是恶魔。”夏尔的声音恢复了绝对的冰冷，“而我对恶魔，只有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塞巴斯蒂安，做好你分内的事。如果他敢靠近，妨碍我的计划，你知道该怎么做。”

“当然，少爷。”塞巴斯蒂安的脸上露出了属于恶魔的、冰冷而笃定的笑容，“清除对您的灵魂有威胁的存在，是执事的职责。我会‘密切关注’异先生的动向。”

他心中已经将异标记为最高优先级的观察和防范目标。这场暗中的较量，已经从简单的兴趣，升级为对“所有权”的潜在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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