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甄嬛传（19）（2/2）

康熙咳得眼角泛泪，握住胤礼的手，喘息着道：“胤礼啊……若没有你在身边，朕这晚年，该是何等孤寂……”

胤礼反握住那只已显苍老的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皇阿玛万寿无疆，儿臣会永远陪着您。”心中却是一片冰封的荒原。孤寂？这不过是权力巅峰者迟来的忏悔，廉价而可笑。

康熙沉沉睡去后，胤礼轻轻抽出手，为他掖好被角。他站在龙榻边，凝视着这张掌握天下生杀大权的面孔，此刻因疾病和药力而显得松弛、脆弱。一股强烈的、扭曲的冲动涌上心头——只需用枕头轻轻按住，片刻而已，所有的屈辱和恐惧都将结束。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缓缓抬起。就在这时，康熙在梦中呓语了一句：“保成……朕的保成……”（保成，废太子胤礽乳名）。

胤礼的手僵在半空，随即无声地落下。不，那样太便宜他了。他要的不是速死，而是要让康熙眼睁睁看着自己珍视的一切——权力、健康、甚至心中那点虚伪的父爱，一点点瓦解、崩塌。他要这真龙天子，在漫长而清醒的折磨中，走向注定的灭亡。

他吹熄了最近的烛火，只留一盏守夜的小灯，退到外间。黑暗中，他倚着门框，听着内间康熙粗重的呼吸声，嘴角勾起一抹妖异的弧度。

白莲静放，根茎深处，噬龙的毒液，正悄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