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甄嬛传（18）（1/2）

康熙对“贡品”之策的思量，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涟漪悄然扩散至朝堂。虽未明言，但一些善于揣摩上意的大臣已嗅到风向的变化，奏折中关于“怀柔”“抚远”的论调渐渐多了起来。胤礼在病榻上“听闻”这些，只是漠然一笑。腐败的种子既已撒下，只需静待其生根发芽。

他的“病”渐好，重新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那份惊心动魄的美貌似乎更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依旧是一身素雅，行止合度，但眼波流转间，总像含着钩子，不经意地撩过人心最痒处。他不再仅仅是康熙身边的“解语花”，更成了一抹游移在紫禁城权力阴影中的狐影，所到之处，暗潮涌动。

胤禛的失控愈发明显。他试图用加倍的冷酷和忙碌来压抑心魔，但越是压抑，胤礼的影子越是无孔不入。他甚至开始梦见胤礼，梦中的少年不再柔弱，而是带着妖异的笑容，主动靠近，唇瓣擦过他的颈侧，带来战栗与沉沦。每次从这样的梦中惊醒，胤禛都浑身冷汗，伴随着巨大的自我厌弃和一种更深的、无法言说的渴望。

这日，康熙召集几位年长阿哥商议西北军务，胤礼因“略通舆图”被特许在一旁侍墨。胤禛进入殿内时，一眼便看到胤礼正俯身于御案旁，纤长的手指按住地图一角，侧脸线条优美，鼻尖几乎要触到图纸，神情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那幅疆域图。

康熙正听着胤禩的侃侃而谈，目光却不时落在胤礼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胤禛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头顶，他僵硬地行礼，落座，视线却像被钉在了胤礼身上。

议事中途，胤礼起身为众人添茶。走到胤禛身边时，一缕极淡的、独特的冷香飘入胤禛鼻尖。胤礼的手很稳，斟茶的动作优雅，但或许是袍袖宽大，或许是“无意”，那微凉的指尖，在收回时，极其轻微地蹭过了胤禛放在桌沿的手背。

如同触电般，胤禛猛地缩回手，茶杯被带得一晃，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他的手背和朝服上。

“四哥恕罪！”胤礼惊呼一声，连忙放下茶壶，掏出一方素白的手帕，就要去擦胤礼手背上的水渍。他的动作急切，眼神慌乱，像只受惊的兔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无心之失。

然而，在俯身靠近的那一瞬，胤禛却清晰地看到，胤礼垂下的眼帘下，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狡黠的光芒。那绝不是惊慌，而是……挑衅？或者说，是确认猎物已入彀的嘲讽？

“不必！”胤禛声音冷硬，几乎是粗暴地挡开了胤礼的手。他霍然起身，朝康熙一拱手：“皇阿玛，儿臣失仪，需更衣，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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