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5章 虚无之眼（1/2）
参天巨树在青山村中央巍然屹立，三颗道果在枝头轻轻摇曳。代表过去和现在的两颗果实散发着温润光泽，唯独象征未来的那颗果实表面布满裂痕，从中透出令人心悸的虚无气息。
林凡伸手轻触未来道果，指尖传来的不是道韵，而是绝对的空。这种空不是虚空，而是连无都不存在的彻底虚无。更可怕的是，虚无正在沿着他的指尖蔓延，所过之处，连存在这个概念都在消失。
苏婉急声喝道，让林凡快松手，创世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试图阻挡虚无的侵蚀。但光芒触及虚无时，竟如泥牛入海，连光本身都被吞噬。守古老祖祭出本命法宝，法宝刚接近就化作虚无；灰袍人布下大阵，阵法尚未成型便消散于无形。这虚无超脱一切法则，连对抗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就在虚无即将蔓延到林凡手臂时，巨树突然剧烈震动。代表过去的那颗道果自动脱落，果实在空中化作一本厚重的典籍。书页无风自动，显现出林凡经历过的每一个重要时刻：初入青山村的青涩，面对道劫时的坚韧，超脱轮回时的明悟。每一个画面都蕴含着真实的存在感。
典籍展开成一道屏障，挡在林凡与虚无之间。虚无的蔓延速度明显减缓，但仍在一点点侵蚀着典籍。书页一页页消失，对应的记忆也在被抹除。
虚空深处传来淡漠的声音，说过去终将逝去，未来终归虚无。林凡却突然笑了。他不再抵抗虚无的侵蚀，反而主动将心神沉入那片虚无。这举动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连虚无之眼都出现了一丝波动。
虚无之眼罕见地流露出疑惑，问林凡是否在求死。林凡的声音在虚无中回荡，说他在寻找真正的有，问虚无之眼可曾想过，虚无本身也是一种存在。他放开身心，任由虚无吞噬自己。但就在他即将完全消失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虚无中突然生出一个极细微的光点，这光点不是外来之物，而是从虚无内部自然诞生的存在之芽。
虚无之眼首次失态，说虚无怎会生出存在。光点迅速扩大，化作一棵小树的虚影。这棵树与外面的参天巨树一模一样，却是由纯粹的无构成。更神奇的是，当这棵无之树生长时，外界的巨树开始虚化，而林凡的身影在虚无中重新凝聚。
林凡眼中闪烁着明悟的光芒，说有无相生，虚实相应，虚无之眼执着于无，却不知无本就源于有。他双手虚抱，无之树与实之树开始共鸣。两棵树虽处不同维度，却通过某种超越认知的方式相互滋养。实之树提供存在的根基，无之树赋予变化的可能。在这奇妙的共生中，未来道果的裂痕开始愈合，果实质地变得半虚半实，既存在又不存在，既确定又充满可能。
虚无之眼沉默良久，最终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说亿万年了终于有人明白了这个道理，虚无不是终点而是新生的起点。它缓缓闭合，消散前留下一句话，说但要记住，有无平衡一旦打破，带来的不是超脱而是彻底的混沌。
危机解除，但林凡心中没有丝毫轻松。他抬头望向愈合的未来道果，果中景象已截然不同：不再是单一的命运轨迹，而是无数可能性的交织。每一个选择都衍生出新的分支，每一个分支都指向不同的终点。
苏婉轻声道，说看来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创世印记上浮现出与未来道果相似的纹路。守古老祖和灰袍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撼。他们修行万年，今日才真正窥见大道的冰山一角。
而青山村的村民们，依旧在田间劳作，对刚刚发生的惊天变故一无所知。但细心的人会发现，今天庄稼的长势格外喜人，连空气都带着说不清的清新气息。
林凡走到巨树下，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叶子。叶子上天然形成的纹路，赫然是一幅微缩的星图。图中星辰不是静止的，而是在不断生灭变化，演示着宇宙的生灭轮回。
林凡轻声自语，问师父到底给他留下了怎样的使命，眼中既有明悟也有深深的困惑。就在这时，未来道果突然投射出一道光芒，在空中形成一行古朴的文字：道种已发芽，是该见见其他播种人的时候了。
文字消散后，空中出现九道若隐若现的门户，每道门后都传来截然不同的气息。有的仙气缭绕，有的魔气森然，更有几道门后的气息完全超出了现有认知。
林凡深吸一口气，知道新的征程即将开始。但在他迈步之前，还是先拿起了锄头，因为今天的庄稼还没浇水呢。
就在林凡提起水桶的瞬间，九道门户突然同时震动。每道门中都伸出一只手掌，这些手掌形态各异：有的覆盖龙鳞，有的缠绕星光，更有完全由法则凝聚而成的手掌。它们同时抓向未来道果，要夺取这颗蕴含无限可能的神物。
万界收割者！守古老祖骇然，传说中专门夺取新生道果的存在！
灰袍人急掐法诀，却发现自己的推演之术完全失效。这些收割者的存在超出了卦象范围，仿佛根本不该存在于世。苏婉创世印记全开，却照不出他们的来历，只能看到一片混沌。
林凡却不慌不忙，继续给庄稼浇水。水珠洒落时，在空中自然形成一道水幕。更神奇的是，每滴水都映照出一个世界的生活景象：农夫耕田，工匠打铁，学子读书...这些最平凡的日常画面，竟然让那些手掌迟疑了片刻。
没用的！第一道门户中传来冷笑，区区凡俗景象，怎能阻挡万界收割！
手掌再次压下，这次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但就在触及水幕的瞬间，水幕中的景象突然活了过来。耕田的农夫抬起头，打铁的工匠转过身，读书的学子放下书卷——他们同时看向收割者，眼中没有畏惧，只有对生活的眷恋。
这是...众生愿力？第二道门户中的存在惊呼，但怎会如此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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