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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借尔头一用,以安人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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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绅穿着绸衫,商贾带着伙计,更多的则是普通的百姓,军中的家属。

他们提着装有胡饼和酱菜的篮子,抱着盛满粟米粥的瓦罐,挎着装满清水的皮囊。

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好奇地张望。

“来了,是李将军的旗号!”

“快看,咱们的兵回来了!”

“万胜,大唐万胜,李将军万胜!”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即,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便如同惊雷般炸响,席卷了整个原野。

人们挥舞着能找到的任何东西。

简陋的木棍,褪色的布条,甚至刚刚摘下的柳枝,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狂喜。

一些眼尖的妇人,在队伍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激动地尖叫着亲人的名字,泪水夺眶而出。

而另一些找不到儿子或丈夫身影的妇人,则强忍着悲痛,依旧向着队伍用力挥手,仿佛在向所有归来的勇士致敬。

李骁依旧穿着那身明光铠,他没有选择更换。

这身铠甲,就是他功勋最直接的证明,也是他与麾下士卒同生共死的最好象征。

他骑在战马上,速度不减,只是向着道旁那汹涌澎湃的人潮,微微抬起了带着铁护腕的右手,握拳置于胸前,行了一个简洁的军礼。

他的脸色依旧沉静如水,但那双深邃如同寒潭的眼眸中。

锐利的光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炽盛,如同经过千锤百炼后,终于拭去尘埃,锋芒毕露的神兵。

孙二狗,老蔫巴等将领紧随其后,虽然难掩连日征战的疲惫。

但个个将胸膛挺得更高,脸上带着属于胜利者的骄傲与激昂。

人群中,几个身着锦缎长袍,头戴幞头的中年人,眼神复杂地望着马背上那个身影。

他们是凉州李氏的人,此刻心中五味杂陈。

那个曾经被家族嫡母,嫡兄肆意欺凌,被视为血脉不纯,玷污门楣的庶子,那个被发配到马厩旁破屋居住的“弃子”。

如今却已成长为他们需要仰望的存在,成为了整个河西的守护神,手握重兵,权倾一方。

而在人群更深处,一两个昔日曾参与过欺辱李骁母子的家奴后代,更是面无人色,拼命地缩着身子,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生怕被那位如今权势熏天的将军认出。

在距离官道稍远的一处土坡上,那位与李骁打过多次交道,商队遍布西域的粟特老胡商。

正抚摸着胡须,脸上带着微笑。

他看着凯旋的队伍,眼神闪烁不定,心中飞快地盘算着这次大胜之后,河西的局势将会如何变化,他又能从中获取怎样的利益。

或许,该是时候再加大一些对这位李将军的“投资”了,让他开始表。

大军并未直接进入凉州城扰民,而是在郭虔的预先安排下,有序地转向城外的校场大营,进行休整,补充和论功行赏。

李骁只带着他的亲卫“翼青营”一部,穿过如同分开浪潮般的人群,进入了巍峨的凉州城,直抵那座象征着河西最高权力的节度使府。

节府门前,守卫的士卒见到李骁归来,立刻挺直了腰杆,将手中的长戟顿地,发出整齐的铿锵声,目光中充满了近乎崇拜的敬畏。

府内往来奔走的胥吏,参军们,见到李骁一行人,无不立刻停下脚步,垂手躬身,屏息静气,不敢有丝毫怠慢。

李骁对这一切恍若未觉,他径直穿过重重院落,回到了自己位于节府深处的书房。

这间书房陈设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案几,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和堆积如山的文书。

一个占据了整面墙壁的书架,上面却多是兵书,舆图和各地呈报的文书。

墙角立着一个兵器架,上面空着,原本应该横放在那里的“斩机”刀,此刻正佩戴在他的腰间。

他亲手解开了甲胄的系带,两名亲兵上前,小心地帮他卸下了沉重的明光铠。

甲叶摩擦,发出哗啦的声响。

脱下战甲后,他里面穿着一件深青色的棉布缺胯袍,整个人似乎轻松了些。

但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冷厉气息,以及连日征战带来的深深疲惫,却无法掩盖。

那名捧着装有敌将首级木匣的亲兵队正,一直沉默地跟随着,此刻将那只散发着石灰与隐约血腥气的木匣,轻轻放在书房角落的地面上。

“研墨。”

李骁在宽大的案几后坐下,说道。

侍立一旁的亲兵立刻上前,从青瓷水注中往那方端溪老坑砚台中注入清水,取出一锭上好的松烟墨,手腕沉稳地开始研磨。

墨锭与砚台摩擦,发出均匀的沙沙声,浓郁的墨香渐渐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李骁铺开专门用于呈报紧急军情,质地坚韧的加厚黄麻纸,提起一支狼毫笔,在砚台中饱蘸浓墨。

他略一沉吟,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再次看到了野马滩上的血火厮杀。

最终,那目光落在了墙角那只沉默的木匣上。

他笔走龙蛇,力透纸背,一个个筋骨嶙峋,带着杀伐之气的字迹跃然纸上:

“臣河西节度副使,权知节度事、游骑将军李骁谨奏。”

“吐蕃大将恃其凶顽,纠合铁鹞子等精兵两万余众,犯我野马滩边陲,兵锋锐急,势欲摧垮我大唐藩篱。”

“臣仰赖陛下赫赫天威,深念守土之责,遂激励三军,秣马厉兵,亲率将士迎头痛击,自昼达暮,血战连场,士卒用命,前赴后继,赖陛下洪福,将士效死,终摧破敌阵,阵斩贼酋以下凡三千七百级,其中吐蕃倚为柱石之铁鹞子精锐,逾五百众毙命刀下,余敌胆裂,溃散奔逃,不及远遁者皆为我军擒斩。”

“缴获敌军旗幡,甲仗,马匹数以千计,已登记在册,为震慑不臣,扬我大唐国威,臣已下令于野马滩筑京观一座,以儆效尤,此战虽捷,然河西地瘠民贫,苦寒尤甚,此番激战,军械损耗甚巨,将士浴血,赏赐抚恤急需发放,伏乞陛下垂怜,速拨钱粮军械,以安边军之心,固守疆土。”

“今谨遣使奉表,并献上吐蕃大将首级,用彰国威,慰藉圣心,臣骁诚惶诚恐,顿首再拜,谨奉表以闻。”

写毕,他放下笔,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措辞无误,既陈述了功绩,也点明了困难,更将“筑京观”的酷烈行为解释为“震慑不臣”。

然后,他取过那方代表河西最高权力的“河西节度使”银印,以及他自己的“游骑将军”铜印,在奏章末尾的姓名,日期以及关键语句处,蘸上鲜红的印泥,重重地钤盖下去。

印文端正,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

他将奏章小心地卷起,用特制的封泥密封好,再盖上自己的私印。

做完这一切,他拿起这份奏章,连同角落里那只木匣,一起递交给一直肃立待命的亲兵队正。

“八百里加急。”

李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均之力。

“昼夜兼程,换马不换人,抵达长安后,亲手交到兵部堂官手中,不得经由任何中间环节,此物关系重大,若有闪失。”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股冰冷的杀意已经让队正浑身一凛。

“诺,末将明白,必以性命护之,万死不辞!”

亲兵队正单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起,恭敬而沉稳地接过奏章和木匣。

他站起身,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迅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书房内恢复了寂静。

窗外,凉州城已是华灯初上,庆祝胜利的喧嚣声,隐约的歌声和欢呼声,如同遥远的潮水般阵阵传来。

而这间书房,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只剩下冰冷的寂静。

李骁独自坐在案几后,身体微微后靠,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被灯火映照得有些昏黄的夜空。

仿佛能穿透这无边的黑暗,看到那条蜿蜒向东,通往帝国心脏的漫长驿路。

以及那座,即将因他这份染血的捷报,而掀起新的波澜的长安城。

【PS作者发言:说句实话,明天一章写完再继续写意义就不大了,说句实话,因为成绩并不怎么理想,完全是吃全勤,现在全勤也快吃完了,三个月明天就结束了,所以剧情方面的,看你们自己怎么选是就这么戛然而止,留个念想,还是快速给个结束,至于说继续慢慢写下去,说句实话,就那么点订阅,很难坚持啊,还是想开新书,当然,如果有大哥愿意赞助一下,那我还是可以必须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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