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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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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圆月高挂,银白清辉落在屋顶酌饮的两人身影上,浅浅莹光在两人周身圈出一片幽静和谐的气围,本是欢愉恬静的幽会,却随著那句突兀的道歉而瞬间瓦解崩裂。

「第三次。」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韩尚昱斜睨著他,依然含笑道,「为了何事需要向我道歉」

与从容温和神色拂逆,清润低沉的嗓音已然冷冽下来。

季之书心中喀噔一声,呐呐张口,几番欲言又止仍是没有答出话来。

桂酒下肚的微醺,颊上酡红,身体发热,但指尖却泛起凉意有些发颤,他抹了抹脸,骤然清醒不带醉意的双眼直直望向城的另一岸,不敢看著对方,清秀的脸庞扯起尴尬的笑容。

静静地看著甚少沉默不语的他,微颤的睫毛,僵著的唇角,那笑意中挟带著一言难尽的苦涩,韩尚昱看在眼里,没再发问,只是支著下颔,指头一下一下规律地轻轻敲著。

良久的静默後,他突然笑出声来。

「後悔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但季之书却十分明白,浑身一震,不安地咬著唇,更加不敢面对他。

「我」

「我懂了,」手臂越过方几,韩尚昱伸指扣著季之书的下颔,温柔却强硬地扳过他的脸庞直视自己的眼眸,语调不紧不慢平缓直述,勾唇笑道:「你从一开始就抱持著可有可无的态度,不闻不问不是因为坚信彼此心意,而是当以後咱们之间出现了小裂缝时,你压根不打算解决,轻松乾脆放手。」

「不是」

「你根本从没信任过我。」

脸色倏地刷白,季之书睁大眼睛看向他,那双柔水般的眸色已结成寒霜,在烛火照映下迸射出一道慑人心魂的冷光,下颔接触的一小片肌肤冻得他起了细细颤栗,渐渐地垂下眼帘,再次避开,因为是无法反驳的事实。

「说对了」想起那天因他说了句相信而欣喜的自己,韩尚昱挑了挑剑眉,松开手,「所以这段时间你耍著我玩」

「没有我绝没有半点玩笑」季之书急著解释,可他确实没有完全信任过他,此时被全盘说对的内心真话,一时片刻仍是吞吞吐吐,道不清楚,「虽然但我是认真跟你交往,只、只是我你毕竟之後还是要娶妻,有自己该过的人生」

「撒谎。」

把玩著酒盏的动作戛然而止,两字说得轻柔慵懒,杯里的酒液霍地泼向季之书。

「这麽说来,原因是出在我身上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那点心思。」韩尚昱忍俊不禁,姿态閒适地撑著脸,眼底尽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嫌恶,冷冷地看著湿淋淋的他,再次斟满酒,漫不经心接著道,「你在我们之间划了条线,或许有真心,只是这心一半真一半假,说好的信任,其实是等著哪日我一不小心出了格,轻触了我瞧不到的线,你便有理由拍拍屁股抛得乾净俐落。」

季之书抿了抿唇,默默地抬手抹掉脸上的酒水,对於他这番羞辱的行为不作表态。

「又说对了」

话语方落,韩尚昱站起身,始终嘴角带笑,挺拔身姿伫立在屋瓦上,衣摆在夜风的吹动下簌簌飘扬,手里的酒仰头一口饮尽,胳膊高举往下一划,酒盏蓦地砸向庭院,啪地一声破成几小片瓷儿,鞋尖一挑,又是乒乓匡啷几声,小桌杯盘摔裂声响在幽静的夜晚极为响亮刺耳。

精心布置的小天地毁於一旦。

「明明自个儿心里想走,却需要藉口好让自己走得心安理得,为求问心无愧。」

季之书听得心颤,未敢阻止,眼前突然一花,如同之前两次真正惹怒这人,被猛烈地攥著衣领拽了起来,身高相差甚少的两人拉近了距离,迫人的怒气再也闪避不开,奔腾澎湃迎面扑来,窒得他连一口气也不敢喘。

「你真是老天爷派来整治我的,第一次坠入情网,却遇上比我还要绝情的人。」

温热吐息之间,酒香萦绕,韩尚昱低垂眼帘,目光落在颈间被印下的鲜红吻痕,缠绵销魂的欢爱,耳鬓厮磨的情话,怦然悸动的心跳,方纔温存馀韵半点不留,极为讽刺。

「约好一起把酒言欢,你却骗了我,看著我一杯杯饮下,酣醉失态无法自持的模样,薄醉及时抽身的你不,从一开始便拎著杯盏半滴未沾,清醒的你可瞧得高兴了」韩尚昱淡淡讽道,食指缓缓勾起他脖子上系著玉佩的红绳,「季之书,你可真够狠心。」

「不要」意识到那人要做什麽,木然的季之书终於有了情绪,急忙扯住他的手,结结巴巴阻止,「这、这块玉别拿走,你之前明明」

「既然没打算认真,抱持随时离去的心态,你何必留著这东西」这番哀求看在韩尚昱眼里,又是一个惺惺作态的演技,只觉莫名可笑,「唉,瞧我喝多倒是忘了,纵使这块玉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涵义,但质地上等,确实价值不菲。」

「不是求求你,不要拿走」

「呵。」

轻细一声嗤笑,如张巨掌重重地朝著季之书的脸上扇了过来,打得他头晕目眩,就算撇开眼避著对方冰冷的目光,依然无法挡住铺天盖地袭来的鄙夷,尖锐地刺向心口,痛的同时伴随著巨大的羞愧,但面颊不见绯红,而是更为苍白,血色尽失,握著对方胳膊的指尖微微发颤,一股由内升起的冷意冲向四肢百骸。

明明是凉爽的夏夜,却抑制不住刺骨的寒冷。

尽管低声哀求羞耻得无地自容,尽管被误解是贪婪的无耻之徒,被紧扣著衣襟呼吸有些不顺畅,心思一片混乱的季之书依然丝毫不愿松手,牢牢抓紧,无法再给出虚伪的狡辩,只知道不能让他扯下自己颈上那块再次赠与的玉佩。

靛蓝渲染的墨夜,屋顶上两道身影僵持著,深夜的幽静放大了心颤的鼓噪,如槌子一下下敲在脑门上,耳鸣嗡嗡作响,季之书拧紧眉,急促粗喘著气却无法补足续予生命的氧气,比起对方毫不客气的粗暴,周身沉闷凝重的静默更令他难受,掩掩实实捂住他的口鼻,力气渐失。

半晌後,揪著衣襟的五指缓缓松开。

「呼、呼呼咳咳」被绞得红了眼眶,季之书猛烈乾咳。

「酒後吐真言,果真不假。」

短短的几月,过往的相处,缠绕著他的发丝,霸道恶狠掐著他的脸,不留情揍他的屁股,在他身上或顽劣或温柔地抚摸游移,稍早些,还一路相握著的大掌往他胸口一推。

「你啊,口是心非,满嘴谎言。」

万籁俱寂的夜,只身孤影的人。

酒劲和被那股冰寒的怒气吓得双腿有些发软,季之书烦躁地扒了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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