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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准备回家,这时候黎小兵进来对我说:“陆局,你知道李李冰冰住院了吗”
我一惊,难道真的出事了于是装着无所谓的样子,淡淡反问道:“和我有关系吗”
黎小兵痛心道:“陆局,你还不知道吧李冰冰是自杀的。”
“什么自杀有危险没有”
黎小兵用悲哀的眼神看着我,沉痛说道:“据说是房东发现的,已经送医院了,死活现在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
“一天了吧。”
“为什么不早说”我怒道。
黎小兵委屈道:“我也是刚刚听说,立即就过来了。”
我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对黎小兵歉意道:“谢谢你,小黎。”飞快出门,急急的赶往人民医院。
李冰冰是外地人,出了这档子事,谁也指望不上,诚如她所说,在先锋县,只有我才算得上是她的亲人,不管怎样,得先把她救活,平平安安出院才行,一切等以后再说。
我在花店买了一束鲜花,李冰冰最喜欢有花相伴,她寝室的窗台上就种了一盆君子兰和一盆水仙。
进医院的一瞬间,我脑子闪过一个疑问:难道我真的冤枉了她吗有什么比用生命来证明自己清白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呢
我有些后悔自己的狭隘、自私和愚蠢冰冰那样一个好女孩,曾经为了自己的贞洁可以扇县长一个耳光,怎么可能在这短短的两三年间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呢陆川啊陆川,你是个最大的混蛋最无情的男人
我心急火燎的找到护士室,三名护士忙着下班换衣服,“护士,李冰冰住那间病房”
“李冰冰你说什么时候送来的吧。”一位矮个护士回道。
我正待回答,另一名护士说道:“特殊病房。”她很热心的指给我看。
我道了谢,径直朝病房走去,病房的门没有关严实,我轻轻一推便裂开了一条缝,伸头一看,顿时心头一阵冰凉,怒气上冲,眼前一黑。床前坐着的是赵大富,这狗日的正削着一个苹果,不用说是给病人的了,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浓黑的长发,挺直的鼻梁,双眼正看着赵大富,那不是李冰冰还有谁
我想也不想扭头就走,虽然怒火中烧,却也不可奈何。我现在算是李冰冰什么人已经一刀两断,互不相欠这都是自己说的,总不可能冲进去把赵大富修理一顿。
我匆忙的脚步声可能惊动了李冰冰,耳听得她说了一句“谁在外面”我更急匆匆下了楼,落荒而逃出了医院,见道旁有一垃圾箱,顺手将鲜花丢了进去,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到哪里”
“随便。”
司机一脚刹住汽车,不耐烦道:“老兄,你究竟到哪里总不成让我满大街瞎转吧。”
我脑子迷糊得厉害,静了一会才略略回过神来,张口道:“滨河口。”
滨河穿城而过,两岸都用水泥扎起堤坝,堤坝做成一级级的水泥石级,可供市民累了休息,也可以闲闲的坐着观赏城市的景色。
滨河水缓缓的流淌,绵绵不绝,许多的水鸟在水面上来回游荡,翻着跟头,一副其乐无穷,悠闲自得的样子。
我已经呆呆的看了许久,两岸的柳树已经脱去了绿衣,光秃秃、极其丑陋的矗立在凛冽的寒风里,抖抖索索,发出低低的呜咽声“碧玉妆成一树高”,他妈的,为什么不是“一夜寒风骷髅骨”
夜色悄悄抹过滨河两岸,昏黄的灯光一盏两盏亮了起来,透过稀疏的枯枝,像点点荒坟里的鬼火,毫无温度,闪闪灭灭凉风袭来,我加倍的感觉寒冷,于是起身,沿着河岸慢慢的走着,一直不停步不回头,打开空空荡荡的出租房,倒头便睡。
我实在太疲倦了,需要休息。
第二天起床,我感觉自己已经凤凰涅槃,已经化蛹成蝶,脑子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灵活得不能再灵活,梳洗打扮,穿上黄依依买的那套啄木鸟,这第一套高档西服虽然时隔几年,由于我穿得比较少,一直保存着,所以这时候翻出来穿上,居然崭新如昨,笔挺贴身。
我神清气爽出门,在局外面的小餐馆一气喝了两大碗稀饭,吃了四个馒头,然后雄赳赳气昂昂来到办公楼上班。
“陆局今天好精神啊。”出纳小邹笑脸盈盈的对着我打招呼。
“小邹你也不错啊,这么早就上班了。”我心情的确很好,仿佛过去的一切都已经随风而去,不留一点痕迹。
我哼着歌儿把办公室彻彻底底搞了一次清洁,然后泡了一杯浓茶,准备好一天要学习的报纸,开始认真研究国家大事、党的最新方针政策动向,不过十多分钟便听得王大锤局长上班来了。最近王大锤、钱向劲和赵大富接触很频繁,估计是黎小兵说的买煤矿那档子事。那煤矿我去过,在先锋县属于中等偏小的煤矿,煤质也不算特别理想,原老板卷款潜逃后一直停产,设备都闲置着,有些已经被雨水腐蚀,没法再用了,如果要重新开工,起码得投资百万元左右。
如果是别的矿主想购买,加上原来的欠账,意外着前期就得投入250万现金,这是一笔不小的投资,我估计赵大富也看到了这一点,竞争的人少,卖价就不会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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