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棋子与执棋者的错觉(1/2)
成为“暗物质流动观测”项目外围协调员后,周长安的生活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各种琐碎却不容出错的协调任务接踵而至:安排特定“研究人员”(眼神大多麻木或狂热)的往来交通,处理一批批来源不明、用途诡异的“实验耗材”(其中一些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味),甚至偶尔还要应对当地官员或合作企业对于基地异常活动(如深夜运输、偶尔传出的怪异声响)的隐晦询问,并用早已准备好的、天衣无缝的官方说辞将其搪塞过去。
她如同一个最精密的齿轮,在这个庞大而黑暗的项目外围,一丝不苟地运转着。每一次与基地相关的接触,她都表现得如同一个纯粹忠于职守、对核心机密毫无兴趣的组织成员。她甚至“主动”向朗姆报告了一次某个合作商试图抬高材料价格的小动作,赢得了通讯那头一声几不可闻的、似乎是赞许的轻哼。
然而,在这顺从的表象之下,周长安的“功课”从未停止。她利用协调员的身份,巧妙地获取了基地部分非核心区域的建筑结构图(以评估安保漏洞和紧急撤离路线为由),记录了运输车辆的频繁往来时间和大致载重,甚至通过分析垃圾处理清单,推断出基地内大致的人员规模和他们消耗的特定物资(如高蛋白流食、镇静类药物)。
所有这些信息,都被她转化为数据流,加密后汇入那个庞大的沙盘地图和诸葛故里的分析网络。
她感觉自己像在走钢丝,脚下是万丈深渊,两边是虎视眈眈的猎手。朗姆的义眼仿佛无处不在,琴酒的阴影也偶尔掠过——他似乎对这个项目也抱有某种程度的关注,或者说,是对她这个被朗姆“重用”的成员,保持着惯有的怀疑。
压力与日俱增。只有在深夜,独自站在地下静室的沙盘前,看着那些代表不同势力的标记在微缩的日本版图上移动、碰撞,她才能找回一丝掌控感。她是棋子,深陷局中;但她也在努力成为执棋者,试图看清整个棋盘。
这晚,她刚刚在沙盘上更新了“蜂巢”基地外围新发现的两个隐蔽出入口,加密手机便收到了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内容只有一串看似乱码的字符。她迅速将其解码,得到的是一个地址和时间——位于歌舞伎町的一家深夜咖啡馆,一小时后。
没有署名,但她知道是谁。这种加密方式和联络节奏,属于安室透(波本)的最高紧急级别。
周长安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起身准备。她知道,若非情况万分紧急,安室透绝不会动用这个渠道主动联系她。
一小时后,周长安戴着足以改变脸型的特殊眼镜和假发,如同一个普通的夜归白领,走进了那家嘈杂喧嚣的咖啡馆。在最角落的卡座里,她看到了同样经过伪装的安室透。他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黑咖啡,眼神在霓虹灯的闪烁下明暗不定。
“长话短说,”安室透的声音压得极低,语速很快,“我收到风声,朗姆对你‘配合’的态度很满意,但他并不完全放心。他可能……会给你安排一个‘终极测试’。”
“什么测试?”周长安心中凛然。
“具体内容不明,但很可能与‘蜂巢’的核心实验有关。”安室透的眼神锐利,“或许会让你亲自参与某个环节,或许会让你处理某个‘失败品’,又或者……是让你去清除某个对项目构成‘威胁’的知情者。目的是为了彻底检验你的‘忠诚’和……人性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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