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大WAAAGH！万念归一！（2/2）

方舟内部，已不再是往日的静谧与哀伤，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癫狂的释放。所有幸存下来的灵族——无论是身经百战、面容枯槁的战士，还是预见了末日而眼神空洞的先知，甚至是那些从未握过武器的平民——都在死神教派祭司的带领下，沉浸于最后一场盛大而疯狂的死亡之舞。

他们的动作不再追求灵族传统的优雅，而是充满了撕裂性的张力与痛苦的美感，极致的悲伤、对命运的彻底绝望、以及对毁灭本身的渴望，汇聚成一股滔天的灵能狂潮，包裹着残破的方舟，让它像一柄淬满了整个种族最后怨恨与痛苦的匕首，闪耀着凄艳而致命的光芒，刺向那无可阻挡的绿色洪流。

他们不求生还，不求胜利，只求在自身彻底湮灭的瞬间，将这汇聚了灵族最后精华的灵能爆发作为献祭，或许能像一根尖刺，短暂地刺痛那正在诞生的绿色神明，或许，仅仅是为了在这片即将被绿色覆盖的虚无中，倔强地留下最后一抹属于艾达种族的、悲伤而绚烂的痕迹。

就在这机械的冰冷算计与灵族的炽热悲壮同时上演之际，绿色炼狱的最深处，那沸腾的意志海洋中央，异变达到了顶峰。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能量开始向两个焦点疯狂汇聚，逐渐勾勒出两个顶天立地、狰狞无比的巨大虚影。

一个是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暴力化身，它的每一个意念波动都引动周围无数兽人舰船像疯了一样互相冲撞、爆炸，将毁灭转化为更精纯的wAAAGh!!能量汇入其身——那是搞哥的意志正在突破虚实界限。

另一个则散发着狡诈与诡计的气息，它的低语让兽人们的行动在混乱中透出诡异的效率，整个炼狱的结构都在自发地朝着更致命、更难以预测的方向优化——那是毛哥的阴影在现实层面蔓延。

它们的形态越来越清晰，缠绕着新生的、狂暴的蓝色闪电，仿佛随时都会踏碎最后的隔阂，以真正的、物理性的神明姿态，降临于现实宇宙！一旦成功，整个银河的法则都将在这双重神威下颤抖、改写！

就在这万物沸腾、混乱与秩序（哪怕是自杀式的秩序）的对撞达到临界点的刹那——

一道光，一道纯粹的、凝练到极致的、与周围一切狂暴绿潮和悲壮灵能都截然不同的湛蓝色流星，以一种绝对蛮横、绝对笔直的轨迹，无视所有扭曲的物理法则、空间褶皱和能量乱流，悍然撞入了这片风暴之眼！

它所过之处，那原本混乱不堪、充满敌意的wAAAGh!!能量场，竟像是被一柄无形的、无比锋利的巨刃从中劈开！狂暴的绿色电弧被迫向两侧退散，仿佛畏惧般让出一条短暂的、异常稳定的“通道”，这通道的尽头，直指炼狱最核心的区域。

流星在核心上空骤然停滞，仿佛从未有过惯性。耀眼的光芒散去，露出其中一个挺拔、从容的人影。黑色的长发在无形的能量风中披散，眼神平静如水，却又带着一丝仿佛在观赏有趣戏剧般的审视好奇。他周身自然散发着一股稳定而恐怖的力场，并非主动攻击，却让周围那些试图侵蚀、同化他的绿色能量在接触的瞬间便悄无声息地湮灭、消散，如同雪花落入洪炉。

海虎，到了。

他悬浮于这片由他间接引发的、堪称银河系最疯狂造物的上空，目光淡漠地扫过下方沸腾的绿色意志海洋，扫过那两个即将完全凝实的、散发着令人窒息威压的神明虚影，嘴角难以察觉地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混合着兴趣与淡淡不屑的弧度。

“哼。”他的声音并不响亮，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清晰地穿透了亿万吨兽人疯狂的咆哮、能量的爆炸轰鸣、乃至机械教装置的嗡鸣和灵族死亡的哀歌，直接凿入每一个拥有意识的存在感知深处，“弄出这么大阵仗……”

他顿了顿，仿佛在品味着这片混沌的滋味，然后轻轻吐出后半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期待与评判：

“希望……不是徒有其表。”

刹那间，整个沸腾的、喧嚣的、仿佛要将宇宙本身都撕裂吞噬的风暴之眼，因他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竟出现了一瞬间的、绝对反常的死寂。

所有汇聚于此的意志，无论是兽人那原始狂热的集体无意识、贝利撒留·考尔那冰冷精确的逻辑计算、还是灵族那极致绝望的悲壮献祭，都在这一刻，本能地、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感受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更高层级的、纯粹的、“自我”的绝对存在，已然降临。

真正的风暴，现在，才刚要开始。而那主导风暴方向的，或许已不再是绿色的洪流，而是这一抹看似微小、却足以倾覆一切的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