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后果与选择（2/2）

……

数千米之外，一处隐蔽的山坳中。

水天和沈凡，将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畜生！葵冰！玄冰！你们都是畜生！”

水天的双眼血红，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

那些被当成炮灰，被肆意屠戮的，都是他的族人！

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同胞！

葵冰，竟然真的做得如此之绝！

连一丝一毫的同族情谊都不顾了！

他甚至能想象到，葵冰下达那道命令时，脸上那冷酷的表情。

“我要杀了那个老东西！”

水天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股狂暴的气息从他体内升腾而起。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已的族人，就这样被当成牺牲品，死得毫无价值！

“你冷静点。”

沈凡按住了他的肩膀。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水天一把甩开沈凡的手，嘶吼道，

“那是我的族人！

数千条性命！他们在被屠杀！被自已人逼着送死！”

“我知道。”沈凡的表情很平静，“但你现在冲出去，除了把自已搭进去，什么也改变不了。”

“那个玄冰真祖，实力或许不如你。

你可以杀死他，但是没用的，死了一个玄冰，葵水一脉还有无数个‘玄冰’！”

“我不管！”水天的情绪已经失控，“我就是死，也要拉他垫背！

我要让主脉那群混蛋看看，我们天河一脉，没有孬种！”

说完，他便要冲出去。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杀了他之后呢？“

沈凡的声音，幽幽传来。

水天的身形，猛地一僵。

“杀了一个主脉真祖，你，以及整个天河一脉，就彻底和主脉撕破脸了。”

“到那时，你们面对的，就不仅仅是魔物狂潮，还有来自水原灵族主脉无穷无尽的追杀。”

“你做好这个准备了吗？”

沈凡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水天的心上。

准备？

他根本没想过。

他只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和主脉彻底翻脸……那意味着什么？

天河一脉，本就是支脉，被压制了这么多年，在族中地位已经岌岌可危。

若是再背上一个袭杀主脉真祖、公然叛族的罪名……

那整个天河一脉，恐怕真的要被灭亡了！

水天脸上的怒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痛苦和挣扎。

他看着远处惨烈的战场，听着族人绝望的惨叫，心如刀绞。

可他又不能因为自已的一时冲动，将整个族群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水天蹲下身，双手痛苦地抓着自已的头发，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

他恨自已的无力。

也恨自已的软弱。

沈凡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沉默了片刻。

这个局，或许并不是因他而起。

但终究脱不了干系。

毕竟，如果不是他带着水天突飞猛进了一波，葵冰也不会这么快针对水天！

罢了。

这家伙，也算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就当是，还他一个人情。

“水天。”

沈凡开口。

水天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绝望。

“我可以帮你。”

沈凡的下一句话，让水天整个人都愣住了。

“帮你杀掉玄冰真祖，救下你的族人。”

水天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你……”

“之后，”沈凡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我会立刻离开水原灵族的疆域。”

“葵冰也好，整个水原灵族主脉也好，他们所有的怒火和追杀，都会冲着我这个‘外人’，这个罪魁祸首而来。”

“与你，与天河一脉，再无关系。”

他看着水天，表情平静，仿佛即将面临追杀的不是他一样。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之后，我们两清。”

水天呆呆地看着沈凡。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本以为，自已已经将沈凡拖入了绝境。

却没想到，在这个最绝望的时刻，向他伸出手的，竟然是这个来自界海外海的外族。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