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剥夺殆尽（2/2）

残存的大夏军队中

连续的精准炮击，神出鬼没的补给线袭击，以及如同鬼魅般无处不在的华夏小股精锐清剿，已经让曾经骄狂的大夏骑兵们变成了惊弓之鸟。

他们躲在岩石后、草丛中，士气低落，人心惶惶。

“千夫长，我们的马都没草吃了，出去饮水的兄弟又没了三个……这仗怎么打？”

“听说王庭那边也……韩先生好像被大汗斥责了……”

“我们是不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天空中飘来了大量的传单。起初士兵们还以为是华夏军的攻击，纷纷躲避，但发现只是纸张。有人小心翼翼地捡起。

“看！这上面画的是……是我们被炮轰的样子！”

“还有字……这是……这是夏文！”

“这印章……是……是大汗的金狼印？！不对，这文字……”

识字的人念出了慕容昊“亲笔”告示的内容。当听到“朕，慕容昊，已明悟天命，率土归华夏正统”时，所有士兵都惊呆了。

“不可能！大汗怎么会……”

“但这印章……还有这语气……难道大汗真的……”

“他说的是真的啊！华夏人的炮火太准了！我们躲到哪里他们都知道！”

紧接着，阮经天的告示也被发现。前大周皇帝的身份，更具有一种奇特的说服力——连曾经的中原天子都臣服了，并且现身说法保证新政的优容，这对许多底层士兵和中小头目的冲击更大。

“连周皇帝都降了，还当了官……”

“他说降了有田种，不会被追究……”

“慕容……长官都说他之前的命令是错的，让我们别送死了……”

恐慌、绝望、以及对慕容昊“背叛”的愤怒（他们无法理解烙印，只能理解为投降和背叛），还有对生存的渴望，瞬间在残存的夏军中蔓延开来。

金帐王庭（慕容昊本体大营）

真正的慕容昊，此刻正焦头烂额。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军心涣散，甚至出现了小规模的炸营和逃兵。

更让他暴怒的是，亲卫送来了那份盖着“大夏特别行政区最高长官印”的劝降文书！

“假的！这是假的！！”慕容昊须发戟张，将文书撕得粉碎，怒吼声响彻王帐，“萧无病！你这卑鄙小人！竟敢伪造朕的笔迹和印信！朕要杀了你！杀了你！！”

韩德让捡起一片碎片，仔细看了看，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大汗……这……这印章的雕工、印泥的色泽，几乎……几乎与真印一模一样。还有这笔迹……模仿得……太像了。若非臣知大汗绝无可能写此文书，几乎也要信以为真……”

索赤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大汗……军心……军心彻底垮了！各部首领都在询问此事真伪，兀术首领那边已经弹压不住溃兵了……我们，我们完了……”

慕容昊跌坐在王座上，看着帐外隐约的骚乱和远处依旧不时响起的、象征死亡精准的炮声，一股彻骨的寒意，第一次真正从心底升起，淹没了他的愤怒。

他意识到，萧无病不仅要在军事上摧毁他，更要在精神上、名义上，将他彻底碾碎，连他最后一点作为大汗的号召力和尊严，都要剥夺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