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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古廊深潜·回声初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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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卷回廊”第74号分馆——“平衡与连接”概念浮岛的氛围,在林清瑶接受任务的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些原本只是静静流淌的银色符文溪流,此刻仿佛被注入了某种定向的意图,开始向着岛屿边缘某个不起眼的、由层层叠叠暗金色书卷虚影掩映的拱形门廊汇聚。门廊本身并无实体,更像是空间规则被知识与时间共同腐蚀后形成的一道“认知皱褶”,其内部深邃无比,连光线落入其中都显得迟疑而缓慢。

达尔文站长的身影从石质书桌后“站起”——更准确地说,是那片由观察视角与沉思意念凝聚的轮廓,以更鲜明的姿态凸显于浮岛的背景中。祂的银色漩涡眼眸不再仅仅注视林清瑶,而是分出了一部分“视线”,如同无形的探针,轻轻扫过那道正在被符文溪流“激活”的古老门廊。

“通往‘远古回声’区的路径,本质上是将你当前的规则存在状态,暂时‘调谐’至与那些古遗物残留的时空频率产生微弱共振的波段。”达尔文的声音平缓而清晰,如同一位导师在陈述实验原理,但其中蕴含的郑重让林清瑶明白,这绝非普通的空间跨越。“这意味着,在你踏入门廊的瞬间,你的意识、你的规则投影(流明之影)、甚至你与‘归源之种’的连接,都将被置于一种被动的、低强度的‘古老规则环境浸染’之下。这是必要的过程,否则你根本无法在‘回声区’维持稳定的认知形态,更遑论接触遗物。”

林清瑶凝神倾听,同时内观己身。流明之影的光芒被她调节至最内敛而稳固的状态,如同经过淬炼的合金,光芒收敛于内,坚韧显于外。心象空间中的“归源之种”传来平稳的搏动,那份历经“逻辑噬菌体”事件后沉淀的沉静与包容意蕴,成为她此刻最重要的定心锚点。

“浸染本身并无主动攻击性,但它会持续考验你的‘存在定义’的稳固度。”达尔文继续解释道,几缕银色的信息流从祂的轮廓中分离,在空气中交织成一系列抽象而动态的图案,演示着各种规则频率相互耦合、干扰、或共存的模型。“那些古遗物沉睡在自身的‘时间琥珀’与‘规则茧房’中,它们散发的‘回声’,本质是它们鼎盛时期规则活动的衰减残响,或是在漫长封存中因规则熵增而产生的‘自洽性杂音’。你需要做的,并非抵抗这些‘回声’,而是让自己的规则状态,如同最精密的共鸣器,在无数杂音中,识别并选择性接收那些与‘平衡’、‘连接’、‘指挥’(针对‘褪色的指挥棒’)等关键词频谱相耦合的片段。”

达尔文停顿了一下,银色眼眸转向林清瑶,语气加重:“切忌以任何形式的‘主动解析’或‘力量探知’去粗暴接触‘回声’。那会被视为入侵或挑衅,极易触发遗物本能的防御机制,或是将其内部本就脆弱的规则平衡推向崩溃。你要做的,是‘倾听’,是‘映照’,是让自己成为一面足够澄澈、足够稳固的‘镜子’,让那些古老的‘回声’在你身上自然映现出它们最本质的轮廓。你的‘平衡’特性,特别是‘归源之种’所蕴含的包容与调和底蕴,是达成这一点的最佳,也可能是唯一可行的媒介。”

“此外,”达尔文的数据流手臂轻挥,一道薄如蝉翼、泛着淡金色泽的半透明力场薄膜凭空生成,缓缓飘向林清瑶。“这是观测站能提供的‘基础规则防护’。它无法抵挡任何实质性的规则攻击,但能在你的规则投影与‘回声’环境之间,建立一道极薄弱的‘认知缓冲层’,略微延缓‘浸染’速度,并在你的意识承受达到预设阈值时,发出一次性的强烈警示。紧急脱离协议已预载其中,一旦触发,你会被强制拉回此浮岛,但过程可能伴随着规则层面的短暂紊乱与信息剥离感,需有心理准备。”

林清瑶郑重地接过那薄膜,它触感冰凉,仿佛凝结的时光本身。薄膜自动贴合她的流明之影表层,旋即隐没不见,只留下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古老羊皮纸与灰尘混合的抽象气息萦绕在感知边缘。

“最后,关于‘褪色的指挥棒’本身。”达尔文的意念中透出浓浓的探究欲,却也带着明确的警告。“观测站对它的记录极少,且充满矛盾。它有时如同一截彻底石化的普通短杖,有时其表面会流转过瞬息万变的、无法理解的复杂星图。它对‘平衡’类规则波动的‘活性闪烁’反应,最早是由一位同样具备调和天赋的前任研究员在偶然中记录,但该研究员在第三次尝试接触后……陷入了长达三个标准纪元的‘规则信息过载性昏迷’,苏醒后失去了相关记忆,且坚决拒绝再提及任何关于‘指挥棒’的细节。”

达尔文直视林清瑶:“我不确定你能从它那里得到什么,甚至不确定你与它的‘接触’能否算作真正的‘交流’。但根据‘逻辑噬菌体’事件的关联性,以及你展现出的独特潜质,我认为值得一试。记住,你的首要目标是安全地建立初步接触,验证关联性,获取哪怕一丝有效信息即为成功。不要贪求,不要深陷。‘远古回声’区……那里沉淀的时间与秘密太过沉重,非你我当前所能承载。”

教导完毕,达尔文不再多言,只是微微侧身,示意门廊已准备就绪。

林清瑶最后检查了一遍自身状态:流明之影稳固,“归源之种”沉静,心神澄明。她对达尔文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这片给予她短暂安宁与知识的概念浮岛,然后,毫不犹豫地,一步踏入了那道被暗金色书影与银色符文共同萦绕的、通向未知古老的回廊之门。

—— 浸染 ——

最初的感觉,并非冲击,而是渗透。

仿佛瞬间沉入了一片由无数细微、冰冷、却又带着奇异粘稠感的规则颗粒构成的海洋。这些“颗粒”并非物质,甚至不是清晰的信息流,它们更像是时间本身磨损后留下的碎屑、被遗忘的规则定义剥落的粉尘、以及无数古老意识消散前最后一丝执念的固化残渣。它们无孔不入,附着在流明之影的表面,试图钻进她规则结构的每一个微观缝隙,带来一种无处不在的、缓慢的“存在感稀释”与“认知背景噪音”。

林清瑶立刻遵循达尔文的指导,不做抵抗,而是将心神彻底沉入“归源之心”。混沌星璇以最平稳的节奏旋转,如同一口深井的核心,吸纳着自身的一切波动。流明之影的光芒彻底内敛,几乎与周围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仅靠其本身结构的稳固性来维持形态。而“归源之种”则被她小心翼翼地置于感知的中心,如同风暴眼中的宁静之眼,以其纯粹的“平衡”与“包容”意蕴,在她内部构建出一个不受“浸染”直接干扰的“清净参照点”。

她让自己成为一面“镜子”。不主动解读那些涌入的“规则颗粒”和“认知噪音”,只是让它们如流水般拂过“镜面”,留下最浅淡的、关于其“存在”本身的痕迹。这种感觉极其怪异,如同在喧嚣的市集中封闭五感,只保留最基础的“感知到有东西经过”的触觉。

通道本身仿佛没有尽头,又或许时间在这里本就失去了线性意义。林清瑶在绝对的静默与被动中“前行”,周围昏暗的背景下,偶尔会掠过一些更加浓稠的规则色块或扭曲的概念剪影——那可能是某件强大遗物散发的“回声”较为集中的区域,也可能是“回声区”本身结构不稳定形成的涡流。她都小心地绕行,绝不主动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前方的昏暗逐渐被一种沉滞的、仿佛凝聚了亿万载尘埃的灰蓝色微光所取代。通道到了尽头。

林清瑶一步踏出,真正进入了“万卷回廊·远古回声区”。

眼前的景象,与她预想的任何“收藏区”都截然不同。

这里没有整齐的书架,没有漂浮的信息包块,甚至没有明确的空间边界。一切仿佛都笼罩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缓慢旋转的灰蓝色“时光雾霭”之中。雾霭深处,悬浮着一个个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暗色“茧”或“痂”。它们有些如同巨大的、石化的心脏,表面布满干涸的规则脉络;有些像是凝固的爆炸瞬间,规则乱流被强行定格成狰狞的雕塑;还有些仅仅是扭曲的空间褶皱,内部闪烁着病态而不稳定的微光。

每一个“茧”或“痂”周围,都弥漫着浓淡不一的“回声场”。这些场域并非声音,而是肉眼可见的、如同水中油彩般缓慢扩散的规则色晕,散发着或悲怆、或狂怒、或茫然、或纯粹空洞的抽象情绪与信息碎片。仅仅是遥遥感知,林清瑶就感到一阵轻微的意识晕眩,那是过于古老和陌生的规则信息对现代认知结构的天然排斥。

空气(如果这充满雾霭的空间可以称之为空气)中,流淌着低沉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嗡鸣,那是无数“回声”叠加形成的背景噪音,仿佛整个宇宙在时间尽头发出的、疲惫而漫长的叹息。

这里不像知识的宝库,更像是一片规则的古战场坟场,或是宇宙被遗忘记忆的癌变堆积层。沉重、压抑、带着挥之不去的衰亡与停滞气息。

卡奥斯提供的基础导航坐标(来自达尔文)在她意识中亮起,指引她向着某个方向“潜行”。在这里,移动也非寻常的飞行,而是需要像游鱼穿过粘稠水层般,小心翼翼地调整自身规则频率,在“回声场”的薄弱间隙中穿梭,避免直接撞入某个强大的“回声”辐射范围。

沿途,她“看到”了许多令人心悸的景象:一个如同枯萎恒星般的“茧”内部,不断重复着某个文明在规则悖论中自我湮灭的最后瞬间剪影;一片广阔的、如同泼墨般的“痂”区域,散发着对某种已彻底消失的物理常数的永恒哀悼;甚至有一处空间,悬浮着无数细小如尘埃的、仍在进行着无限循环但毫无意义的微观逻辑演算的“规则蜉蝣”……

这里封存的并非美好或智慧,更多的是失败、失控、被遗弃的实验痕迹、以及规则层面无法愈合的陈旧伤疤。观测站收藏它们,显然并非为了借鉴,更多是出于对“历史全貌”的记录责任,以及对极端规则现象的研究需要。

林清瑶的心更加沉静,也越发警惕。在这样的环境中,“褪色的指挥棒”会是怎样的存在?

导航坐标最终指向了灰蓝色雾霭深处,一个相对“平静”的区域。那里没有特别巨大的“茧”或“痂”,只有稀薄得近乎透明的雾霭,以及悬浮在中央的……一件看起来几乎要与背景融为一体的东西。

那就是“褪色的指挥棒”。

它的外形,确实像一截长约半臂、略显弯曲的短杖。材质难以辨认,非金非石非木,更像是由某种高度致密化、失去活性的规则聚合物构成。整体呈现出一种黯淡的、仿佛被岁月反复漂洗过的灰白色,表面布满了细微的、如同干涸河床般的裂纹。没有任何装饰,没有任何符文,质朴到近乎简陋,甚至带着一种被彻底遗忘后的漠然。

然而,当林清瑶将感知(极其轻柔地)投向它时,立刻察觉到了异常。

这截短杖的周围,空间呈现出一种极其微妙的“凝滞的流畅”感。仿佛时间在这里并非完全静止,而是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极其缓慢且定向的方式“沉淀”着。那些飘荡的灰蓝色时光雾霭,在靠近它一定范围后,会自然而然地绕行,仿佛短杖本身散发出一种无形的、拒绝被“浸染”的场。这种“拒绝”并非强势的排斥,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基于某种更高规则层级的“不予承认”。

更让林清瑶心神微震的是,当她尝试以“归源之种”为源头,向短杖的方向散发出一缕极其微弱、纯粹的“平衡”与“连接”的规则意蕴(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时——

那截灰白色的短杖,其表面某处(并非固定位置),极其短暂地(不足千分之一秒)闪烁了一下。

那光芒并非明亮,反而是一种更加深邃的、仿佛能吸收周围一切光线的暗银色,但在那极短的瞬间,其划过的地方,似乎隐约浮现出几个无法理解、结构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几何符号的虚影,旋即彻底消失,短杖恢复死寂。

就是它!对“平衡”规则波动的“活性闪烁”!

林清瑶按捺住内心的波动,没有急于继续试探。她开始按照达尔文的指导,以及自己在“逻辑噬菌体”事件中积累的经验,进行更系统、更谨慎的“接触准备”。

首先,她在距离短杖约三个规则度量单位(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处,彻底停下。然后,她开始缓缓地、精细地调整自身的规则状态。

她不再仅仅是被动地成为“镜子”,而是开始尝试,让自己的整个存在(流明之影、“归源之种”、心神意念),模拟出一种与那短杖周围“凝滞的流畅”空间感尽可能同频的“状态”。这不是模仿,而是试图理解那种状态的“韵律”,并让自己的规则振动与之产生极其微弱的谐波。

同时,她持续以极低的、稳定的强度,通过“归源之种”释放着那缕“平衡连接”的意蕴波纹。波纹不再是无方向地扩散,而是被她塑造成一个极其柔和、持续不断的“呼唤”或“询问”的形态,如同深夜中一盏风灯稳定而温暖的光芒,静静地照向那截沉默的短杖。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的过程。她必须同时维持自身在“回声区”恶劣环境下的稳定,模拟短杖周围的特殊规则韵律,还要精准控制“归源之种”的输出。渐渐地,她的意识仿佛分成了三个独立又协同工作的部分:一部分锚定现实,抵御浸染;一部分沉浸于对古老韵律的感悟与模拟;一部分则专注于维系那缕温柔而坚定的“呼唤”。

时间在无声的专注中流淌。短杖对她的“呼唤”没有进一步的明显反应,但林清瑶注意到,那些绕开短杖的时光雾霭,其流动轨迹在她持续释放“平衡”波纹的方向上,似乎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扰动,仿佛平静的水面被持续落下的水滴引动了极微弱的流向变化。

这变化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却给了林清瑶信心。她的方法有效,至少引起了环境的某种“涟漪”。

她保持着这种状态,如同最耐心的垂钓者,等待着可能永远不会有回应的“鱼儿”。意识在高度专注与近似冥想的平静中反复切换。

就在她准备进行下一轮韵律微调,试图让自己的“谐波”更加贴近短杖的瞬间——

嗡……

一声远比背景噪音清晰、却又空洞得仿佛来自宇宙另一端的低沉鸣响,毫无征兆地,直接在她意识深处震响!

不是通过听觉,也不是规则波动,而是如同一个早已设定好的、沉寂了无数岁月的认知触发开关,被她持续的“谐波”与“呼唤”组合,偶然间叩响了!

林清瑶浑身一震,流明之影都出现了瞬间的模糊。但她死死稳住心神,没有中断任何一方面的维持。

紧接着,那截“褪色的指挥棒”,第一次出现了主动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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