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出航（1/2）

马林梵多的军港在身后渐渐缩小，化作海平面上一抹威严的剪影。巨大的海军要塞、高耸的元帅办公楼、以及那座标志性的巨大海军标志，都隐没在清晨的薄雾与渐起的海风之后。耳边只剩下海浪有节奏地拍打舰体的哗哗声，以及风帆被饱满海风鼓动的猎猎声响。

艾斯、路飞、林克三人站在船舷边，手扶冰冷的护栏，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蔚蓝。咸涩的海风扑面而来，吹动着他们新换上的、略显宽大的海军预备役作战服。这是他们第一次，以海军士兵的身份，乘上这庞大的战争机器，驶向广阔无垠的大海。心情，复杂难言。

路飞橡胶脸兴奋得通红，橡胶手臂扒着栏杆，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对着飞溅的浪花大呼小叫：“哇！大海！好大的船！比玛琪诺姐姐的酒吧大多了！喂！看那边！有鱼跳起来了！” 他的快乐纯粹而直接，对新奇冒险的期待压倒了一切。

艾斯压了压帽檐，帽檐下的目光深邃地望向东方，那是东海的方向，是风车村，是哥亚王国，是……萨博可能所在的地方。掌心微微出汗，体内那股火焰似乎也感受到了故乡海域的呼唤，隐隐躁动，又被他强行压下。这次“巡航”，是机会，也是煎熬。

林克则显得最为冷静，他仔细感受着脚下这艘中型战舰（型号为“坚盾级”巡逻舰）随着波浪微微起伏的韵律，观察着甲板上忙碌而有序的海军士兵们：操舵手沉稳地控制方向，了望员在高耸的桅杆上警惕地扫视海面，炮手们检查着侧舷的黑沉火炮，通信兵接收着旗舰传来的指令……一切井然有序，透着冰冷的效率。这与训练营的氛围截然不同，这里是真正的战争前沿。

他们所在的舰队规模不小，以一艘大型旗舰为首，辅以四艘中型巡逻舰和一艘补给舰，呈警戒队形破浪前行。巴斯提尤上校坐镇旗舰，而艾斯三人被分配在第三分队所在的这艘“决心号”巡逻舰上，由一名面色冷峻的少校舰长直接管辖。

“新兵！别在甲板上碍事！回到指定舱室待命！” 一名士官粗声粗气地呵斥道，打断了路飞的欢呼。军舰之上，等级森严，没有训练营里那点有限的“自由”。

三人被引到位于船舱下层的狭窄水兵舱。舱内挤满了吊床，空气混杂着汗味、咸腥味和机油味。同舱的还有其他几名一同被抽调来的预备队员，以及一些常年服役的老兵。老兵们看向三人的目光带着审视、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又是来“镀金”的少爷兵？

简单的安顿后，刺耳的哨声响起：“全体甲板集合！任务简报！”

甲板上，海风更烈。第三分队所有成员列队站好，“决心号”的舰长，那位名叫诺顿的少校，站在舷梯上，目光冷峻地扫过众人。

“我是本舰舰长，诺顿。”他的声音如同刀刮铁板，毫无感情，“此次巡航，航线沿东海主要贸易航道，途经哥亚王国、谢尔兹镇等海域。任务目标：威慑潜在海贼，维护航线安全，检查可疑船只。非必要，不接战。一切行动，听旗舰号令！”

他的目光特意在艾斯三人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警告：“尤其是你们几个新兵蛋子！收起你们在训练营的那套！这里是战场！任何擅自行动、违反命令的行为，都将被视为叛逃！格杀勿论！听明白了吗？！”

“明白，长官！”众人齐声应答，路飞的声音格外响亮，橡胶脸上一副“终于要打架了”的表情。

简报结束，巡航生活正式开始。对于艾斯三人来说，一切都是新奇的，也是枯燥的。他们被安排了最基础的执勤任务：协助打扫甲板、保养缆绳、搬运物资，甚至清洗厕所。路飞对此抱怨连连，橡胶身体在狭窄的船舱里磕磕碰碰。艾斯沉默地完成着指令，但眼神总是不自觉地飘向东方。林克则默默观察学习着一切，从帆缆操作到旗语通信，试图尽快融入这个新环境。

然而，平静的海面下，暗流涌动。同船的老兵们很快从各种渠道听说了这三人的“光辉事迹”——卡普中将的孙子、问题儿童、训练营的麻烦源头、以及不久前那场被掩盖的“意外”。疏远和窃窃私语在所难免。一次晚餐时，甚至有个喝多了的老兵借着酒意，阴阳怪气地嘲讽艾斯是“关系户”，被艾斯冰冷的眼神和骤然提升的体温逼退，若非林克及时拉住，险些发生冲突。

巡航进入第三天，舰队已深入东海海域。天气晴朗，能见度极佳。蔚蓝的海面如同巨大的绸缎，延伸至天际。但这种平静，反而让人心生不安。

这天正午，林克被临时安排协助了望哨值班。他攀上高高的主桅了望台，强劲的海风几乎要将他吹落。他紧紧抓住栏杆，极目远眺。无垠的大海令人心旷神怡，但他的“预感”却隐隐传来一丝微弱的、难以捕捉的悸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遥远的海平线下蛰伏。

就在这时，旗舰方向传来了急促的钟声和旗语信号！

“发现不明船只！右舷方向！全体警戒！”

平静被瞬间打破！

“决心号”上立刻响起战斗警报！水兵们迅速各就各位，炮门被推开，黑沉的火炮推出舷窗。诺顿舰长冷静的声音通过传声筒响彻全船：“右满舵！战斗准备！各炮位装填实弹！没有命令，不准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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