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药香与蛊踪》（2/2）

“林砚哥！”阿禾急得抓起地上的木片，却被王婆婆拉住——她从衣襟里掏出青铜牌，牌面早就被之前的血浸得发亮，“用这个！青铜牌能克蛊母！”阿禾立刻抓过青铜牌，踮着脚用力往触须上扔，青光撞上触须的瞬间，就像热油泼在冰上，触须“嘶嘶”响着缩了缩，缠在林砚手腕上的力道也松了。

林砚趁机抽回手，指尖的血还在流，他干脆把血抹在玉佩上——冰蓝光瞬间暴涨，像一把小剑劈向树洞，“轰隆”一声，树洞塌了半边，泥土和断枝埋住了触须的末端，蛊母凄厉的尖叫从土里传出来，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

“快熬药！别管它！”王婆婆扶着林砚退到锅边，锅里的药已经熬成了淡蓝色的浓汤，药沫凝结在锅边，像一层薄冰。她用木勺舀起药，先送到老丈嘴边——老丈已经快睁不开眼，药汁刚进嘴，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带着青虫的黏液吐在地上，眼窝里的青虫也“簌簌”掉出来，在地上扭了几下就化成了脓水。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老丈脸上的青灰慢慢褪成了淡红色，虽然还虚弱，却能开口说话了：“谢……谢谢你们……”

“有效！”阿禾兴奋地拿起木碗，帮着王婆婆给村民分药。大多数村民喝了药后，都慢慢缓过劲来，有人开始小声哭，有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破屋里的气氛终于松了点。可林砚很快发现，角落里两个村民始终僵在原地，他们的眼睛空洞洞的，皮肤下有鼓包在慢慢移动，从胸口往脖颈爬，甚至能隐约看见鼓包里虫的轮廓。

王婆婆也注意到了，她蹲在一个村民身边，伸手按了按对方的胸口，村民毫无反应，鼓包却在她手下动了动。“是蛊卵钻进脏腑了。”王婆婆的声音沉了下来，把药碗放在一边，“冰魄草药力只能解表面的蛊毒，要除卵，必须找到蛊母的老巢，毁了它的卵囊——不然过不了多久，他们还是会变成蛊傀儡。”

林砚看向镇口塌掉的树洞，土里正渗着淡淡的绿汁，顺着石板缝往镇外的山林流去，像一条细小的青蛇。他攥紧手里还在发烫的玉佩，突然明白过来——绿汁流去的方向，正是寒月谷的方向。而此刻，夕阳正往下沉，天边又泛起淡淡的血红，把云朵染成了暗红，像凝固的血，和血月之夜的颜色一模一样。

他知道，蛊母没跑远，它要回寒月谷，回到那个最初的地方。而要彻底除了它，救那两个村民，他必须回去——哪怕那里只剩下青灰的新芽和空荡荡的禁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