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太慢了，废物（2/2）

看着那道逐渐逼近的、深沉的阴影，看着阴影主人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桃山修行时被对方全方位碾压、那种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触及、甚至无法理解的巨大差距所带来的恐惧和压抑，如同冰水般瞬间浇遍全身！

他竟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就这一步，让他瞬间回过神来。

羞耻！愤怒！

滔天的怒火瞬间吞噬了那丝恐惧！

“混蛋！少瞧不起人了！”

狯岳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他被彻底激怒了。

他周身所有的黑红色雷电疯狂地向其鬼爪汇聚，能量剧烈压缩、沸腾，发出如同万千只鸟儿尖鸣的刺耳声响。

毁灭性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

“血鬼术·雷杀爆轰！”

他吼出了自己结合鬼力与雷之呼吸研发出的最强招式。

那是远比雷之呼吸·陆之型·电轰雷轰更加狂暴、更加混乱、更加充满纯粹破坏欲的形态！

一道粗壮如巨树、裹挟着无尽怨念与黑暗能量的雷霆光柱，轰然爆发，以摧毁一切的气势，直冲程墨！

“老师！”

炭治郎失声惊呼，那恐怖的威势甚至让他单膝跪地，只能用刀勉强支撑身体。

心中被巨大的担忧淹没！

这一击太可怕了！

面对这毁天灭地般的一击，程墨依旧在向前走，仿佛根本没有看到那迎面轰来的、足以将整座宅院夷为平地的恐怖雷光。

就在那黑红色雷柱即将吞噬他身影的前一刹那——

滋啦。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幻觉般的电流声。

程墨的身影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原地，只留下一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湛蓝色雷弧，在月光下微微一闪。

下一刻——

程墨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狯岳的身后。

姿态依旧如同散步般闲适。

他手中的日轮刀“惊蛰”，不知何时已经出鞘了一寸，寒光与微弱的金辉在月色下一闪而逝。

不，那不是出鞘。

是已经…归鞘。

伴随着一声清脆而轻微的“咔嗒”声，刀镡与刀鞘严丝合缝地撞在一起。

声音很轻，却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狯岳的心口。

狯岳脸上的狞笑彻底凝固，扭曲成一个极度惊愕和茫然的表情。

他的视野忽然开始天旋地转。

他看到了下方保持着前冲挥刀姿势、却失去了头颅的、正在逐渐化为黑灰的…自己的身体？

什…什么？

他是什么时候…

拔刀的？

又是什么时候…挥斩的？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清……

意识的最后，是无穷无尽的惊愕、茫然，以及一丝迅速被黑暗吞噬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直到他那颗飞起的头颅和跪倒的无头身体开始一同化为飞灰消散，程墨冷漠的声音才仿佛穿透了遥远的距离，清晰地传入他即将彻底湮灭的感知里：

“太慢了。”

“废物。”

尘埃缓缓飘落，院落中重新恢复了死寂。

只有那被狯岳最后一击余波扫到的残垣断壁，偶尔发出几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炭治郎单膝跪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怔怔地看着老师收刀而立的背影，又看向狯岳消失的地方，大脑一片空白。

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个带给他近乎窒息般压迫感的下弦之三…

那个强大无比的鬼…

就这么…消失了？

被老师…一击？

他甚至没看清老师是如何拔刀的！

唯一能证明刚才那场短暂冲突存在的，似乎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焦糊味，以及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

他抬起头，望着月光下老师那挺拔却显得有些疏离的背影。

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和敬畏，如同潮水般席卷了他。

老师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