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告别（2/2）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不舍，但更多的是骄傲。

他受了这一礼，没有避让。

随后，他上前一步，用力扶起程墨：“好孩子，起来！是你自己的天赋和努力，才有了今日成就，老夫…只是尽了本分。”

程墨直起身，从行囊中取出一个精心包装的小陶罐，双手奉上。

“老师，这是晚辈根据家传古方调配的一些药膏，对舒缓陈年旧伤、宁心安神有些微末功效，请您务必收下。”

陶罐里的药膏是他用这个世界的草药基底，悄悄掺入了极微量的现代消炎镇痛和温和镇静成分制成。

安全性高且确实有效。

桑岛慈悟郎接过陶罐，入手微凉，闻到一股清雅的药香，心中微暖。

他深知这弟子性情冷淡，能如此用心，已是极重的情谊。

他看着程墨，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你有心了。”

程墨又转向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善逸。

他看着这个头发金灿灿、性格懦弱却体内蕴含着惊雷的少年，沉默了片刻。

“善逸。”

“是！师兄！”

善逸吓得一个立正，结结巴巴应道。

程墨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努力变强吧。”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以往的冰冷。

“不要浪费了…你沉睡在体内的天赋，还有…”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旁的桑岛慈悟郎，“…爷爷对你的期望。”

这不是直接的肯定，却是一种隐晦的认可。

他点出了善逸的特殊性，也间接肯定了桑岛慈悟郎不曾放弃的苦心。

善逸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没料到程墨会跟他说这些。

他看了看程墨，又看了看面露欣慰的桑岛爷爷，鼻子忽然一酸，重重点头。

“…嗯！我…我会努力的！”

虽然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哭腔，却多了几分决心。

最后，桑岛慈悟郎看着程墨，神色肃穆。

“程墨，”老人声音洪亮而深沉，“你的天赋，乃老夫平生仅见，恐亦是当世无双。”

“力量愈强，责任愈重，老夫别无他求，只望你日后，无论去往何方，遭遇何事，务必谨守本心，明辨是非。”

他抬起手，指向山下那芸芸众生所在的远方。

“将此身之力，用于正途，斩灭邪鬼，守护那些无力之人，这…便是对老夫最好的回报。”

“愿你……前路坦荡，雷霆相随。”

话语铿锵，寄托着一位老人最沉重的期望。

程墨迎着桑岛慈悟郎的目光，郑重颔首。

“老师之言，弟子谨记，必不负所授之艺，不负所托之望。”

他没有做出更多承诺，但眼神中的坚定，已说明一切。

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告别已在不言中。

程墨转身，走向自己居住的小屋。

离别之期将至，程墨通过留守桃山的“隐”成员，向总部传递了一个简短的消息。

翌日，便有鎹鸦带来回信，产屋敷耀哉邀请他前往宅邸一叙。

离开前，程墨最后看了一眼这片承载了他数月苦修的山谷，毅然转身，沿着下山的路走去。

他背影挺拔，步伐沉稳，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山道缭绕的雾气之中。

桃山上，只剩下桑岛慈悟郎久久的凝视，和善逸第一次没有因为训练而发出的、模糊了视线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