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2/2）

尉迟恭抚须沉吟，忽抱拳道：末将的踏雪乌骓可日行千里，愿亲赴襄平面见主公！

有劳尉迟将军。岳飞颔首，轻拍其肩。

尉迟恭未再多言，转身跨上战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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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平城外汉军大营，尉迟恭直奔中军帐。听罢柳城战况，常茂当场呕血昏厥。伍奎怔立良久，忆及常遇春昔日冲锋陷阵之姿，竟陨于金弹子锤下，不由黯然。

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伍奎长叹，强敛悲色道：常将军功在社稷，本将当奏请追封南乡侯，配享忠烈祠。

众将肃然拜谢。

岳飞、更羸继续镇守柳城，不得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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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平行宫内，努尔哈赤凝视昏迷的皇太极，右眼纱布渗出血迹。他攥拳怒喝：朕与伍奎，不死不休！

传洪承畴！

侍卫疾步而出，殿外风雪骤急。

（第两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身着儒服的洪承畴快步走入努尔哈赤的寝殿，恭谨地立在汗王面前。

臣叩见大汗。洪承畴瞥见榻上不省人事的皇太极，压低声音行礼道。

努尔哈赤挥退左右侍从，鹰隼般的目光牢牢锁住洪承畴：爱卿，朕两路大军尽墨，连骨肉至亲都殁于王事。如今困守孤城，卿可有良策？

城下百万雄师压境，您素来自负雄才大略尚且无计可施，何况我这文弱书生？听闻伍奎最恨投效异族的汉臣，若城破之日......洪承畴腹诽不已，面上却不露分毫，故作沉思后叹道：大汗，汉军围城之势已成，粮道断绝。城中存粮将尽，不如暂回盛京重整旗鼓，待中原生变再图进取。

说罢偷眼观察汗王神色，见其未现怒容，心下稍安。

努尔哈赤双眉紧锁，背负双手在殿中来回踱步。辽东乃龙兴之地，退守半岛无异自断羽翼。可眼下汉军势大，困守孤城终是死路......

报——汉军新添百余架霹雳车，正于山中采凿石弹！侍卫的急报声突然打破沉寂。

这个消息宛如惊雷，令努尔哈赤霎时下定决心：传令全军，今晚趁暮色撤往盛京。

大汗明鉴！洪承畴正要领命，突然面露难色：只是数万大军撤离，恐难逃汉军耳目......

直言无妨。努尔哈赤目光如炬。

洪承畴硬着头皮道：若伍奎遣精骑追击，恐我军......话音未落便被凌厉的眼神截断。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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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此言确有道理。”努尔哈赤神色骤然严肃，指尖捻着胡须看向神色自若的洪承畴，“不知爱卿可有良策？”

洪承畴躬身行礼：“需派遣陛下心腹重臣镇守城池，此人须得智勇兼备方可稳定军心。只需坚守襄平一日，陛下便可安然渡河。待过了浑河……”他低垂的眼帘下闪过一丝阴鸷。

（费英东，今日便要你为轻慢之举付出代价！）

指节在袖中捏得发白。满朝文武中唯有费英东既通晓兵书又深得圣眷——这位开国元勋素来将他视作贰臣，屡次上奏弹劾。虽表面恭顺，蛰伏多年的杀机此刻终于觅得良机。

“智勇双全的心腹……”努尔哈赤沉吟间，费英东的面容已浮现在眼前。令挚爱之臣赴死终究不忍，但念及宏图霸业，终是决然道：“命费英东领三千精兵固守襄平，次日卯时撤军。”

“陛下圣明！”洪承畴伏地长拜，衣袖掩住嘴角的冷笑。转身时衣袂翻飞，竟透着几分意气风发的姿态。

......

暮色渐浓时，皇太极被牢牢缚在努尔哈赤背后。战马嘶鸣声中，两万五千铁骑如幽灵般掠过东门。马蹄裹着麻布，士卒衔着木枚，向东疾驰而去。

三十里外汉军大营，伍奎捏着刚呈上的密报冷笑：“老奴竟想金蝉脱壳。”帐中诸将甫一聚齐，他便将竹简掷于案上：“东虏主力已遁，襄平此刻犹如空城——天赐良机！”

晨光微熹，城楼上的赵云闻言不禁拧起眉头，拱手问道：主上，那努尔哈赤弃城远遁，我军何不乘胜追击？若能生擒此獠，襄平定当不战而降。

伍奎轻抚长须，温声解道：子龙莫急。那努尔哈赤乃当世枭雄，善用埋伏之策。如今暮色将至，若贸然追击，恐中其计。

见帐下诸将纷纷颔首，伍奎霍然起身：杨再兴、赵云上前听令！

末将在此！两道铿锵之声同时响起。

着你二人率三万精卒为先锋，务必在破晓前攻下襄平，违令者斩！

末将遵命！

战鼓声骤然撕裂黄昏的寂静，苍凉的号角在城郊回荡。夕阳染血，三万铁甲如潮水般涌来，震天的脚步声令大地为之震颤。

城头之上，费英东紧握青铜长刀，怒喝道：儿郎们！汉狗来得如此之快，定要为主上守住这襄平城！

城在人在！

誓死断后！

清军士卒的吼声震彻云霄。随着一声令下，漫天箭雨呼啸而出，穿透盾牌缝隙，带起阵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