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2/2）
“我能做什么？”
她看着陆沉和爱莉希雅，认真地问。
“我想……加入你们。”
当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胡列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
过去那些束缚着她的枷锁，那些名为“圣女”、“希望”、“荣耀”的重担，在这一刻，都变得无足轻重。
她不想再为武魂殿的荣誉而战，不想再为满足他人的期待而活。
她想为守护这个世界的真实而战。
哪怕要面对的是足以毁灭一切的“崩坏”，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她也心甘情愿。
爱莉希雅看着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知道，那个被各种身份和责任压得喘不过气的娜娜，终于找回了自己。
陆沉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平静地注视着胡列娜，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加入我们，意味着要放弃很多东西。”
他的声音没有波澜。
“你的身份，你的过去，甚至是你所珍视的一切。
你将行走在世界的阴影里，与世人无法理解的恐怖为敌，你的战斗不会被记录，你的牺牲不会被铭记。”
“你可能会死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甚至不会有人为你收尸。”
“你确定，要选择这样一条路吗？”
陆沉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剖析着这条路背后残酷的现实。
没有荣耀，没有赞美，只有无尽的战斗和牺牲。
胡列娜没有被吓到。
她反而笑了。
那是她昏迷醒来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明媚而动人。
“听起来……比当武魂殿的圣女，有意思多了。”
她从病床上坐起身，尽管身体还有些虚弱，但她的脊梁，挺得笔直。
她走到陆沉面前，郑重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拜托了。”
医疗室里一片安静。
爱莉希雅期待地看着陆沉，等待着他的决定。
陆沉看着眼前这个脱胎换骨的女孩，终于，他伸出了手。
“从今天起，你就是逐火之蛾的一员。”
“欢迎回家，娜娜?”
“谢谢……。”
胡列娜有些不自然。
“嘻嘻，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同伴啦?”
爱莉希雅开心地抱住了胡列娜的胳膊，亲昵地蹭了蹭。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哦。”
胡列娜感受着这份久违的亲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你的武魂，在这次失控中，潜力被强行激发了出来。”
陆沉开始解释她身体的变化。
“虽然过程很危险，但结果还不算太坏。
你的精神力上限，比之前提升了至少三成。
更重要的是，你的武魂，已经触摸到了进化的门槛。”
胡列娜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果然，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变得前所未有的凝实和磅礴。
之前那种需要费尽心力才能凝聚的精神丝线，现在对她而言，仿佛呼吸一样简单。
“我模拟出的‘九尾’，是真的吗？”
她想起了昏迷前那九条狂乱的能量狐尾。
“是，也不是。”
梅比乌斯不知何时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新的数据报告，毫不留情地泼着冷水。
“那只是在庞大能量的催化下，你的武魂对更高阶形态的一种拙劣模仿。
就像一个小孩穿上大人的衣服，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但本质上还是个小孩。
你的身体和灵魂，都还不足以承载‘九尾天狐’真正的力量。
强行模拟的代价，就是差点让你脑死亡。”
胡列娜的脸又白了几分。
“不过，这次濒死的体验，也让你的精神和武魂之间，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抗性’。”
梅比乌斯推了推眼镜，蛇瞳中闪烁着研究者的光芒。
“简单来说，你的精神之海被撑大过一次，以后再承受精神冲击，就不那么容易崩溃了。
从实验品的角度来说，你变得更耐用了。”
“梅比乌斯！”
爱莉希雅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梅比乌斯耸了耸肩。
“那么，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胡列娜没有在意梅比乌斯的毒舌，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己该如何变强，如何才能真正帮上忙。
“你之前的训练方案，需要调整。”
陆沉调出了一个光屏，上面显示着胡列娜的各项数据。
“‘织网’的训练，对你来说已经没有太大意义。
你的精神力控制精度，在这次失控后，已经达到了标准。”
他手指一划，屏幕上的内容发生了变化。
一个新的训练方案，出现在胡列娜面前。
“第二阶段训练，‘千面’。”
陆沉的声音响起。
“你将被置入一个模拟城市，里面有一百万个拥有独立思维逻辑的NPC。
你的任务，是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用你的精神力，同时影响一千个人的情绪。
让他们同时产生‘喜悦’、‘愤怒’、‘悲伤’等指定情绪，并且不能让任何一个NPC察觉到自己被精神力干涉了。”
胡列娜的呼吸一窒。
同时影响一千个人？
还要不被察觉？
这怎么可能！
她现在虽然能轻易凝聚精神力，但要做到如此精细入微，同时多线程操控，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比之前的‘织网’，难了何止十倍！
“你的武魂核心是‘魅惑’，但‘魅惑’的本质，不是强行扭曲他人的意志，而是‘共情’与‘引导’。”
陆沉解释道。
“最高明的魅惑，是让对方心甘情愿地按照你的想法去做，甚至让他以为那是他自己的决定。
你需要学会的，不是用精神力去冲击对方，而是像春雨一样，润物细无声地渗透进去。”
“当你能同时让一千个人对你产生好感，而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时，你才算真正掌握了‘魅惑’的精髓。”
胡列娜听得心驰神往。
这为她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原来，她的武魂，还可以这样运用。
“至于第三阶段……”
陆沉的视线变得深邃。
“等你完成了第二阶段再说吧。
那对现在的你来说，还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