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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次晤谈①(星期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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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理查画了第二十六张图。他在涂红色的时候说:“这些是俄国人,他们是红色的——不,这是我自己。”

K太太诠释说,纵使俄国已经成为盟国之一,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信任俄国人。因此,他刚刚先说红色代表俄国人,后来又说是他自己,表示他也怀疑自己……

理查问K太太,因为他今天迟到,能不能让他多待一会儿。K太太说不行的时候,他露出失望的表情。

理查始终显得无精打采,不但没有望着K太太,也不看游戏室,而且整个人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K太太的诠释,他显然都听不进去。虽然刚刚K太太表示不能让他多留一下的时候他有些失望,但晤谈一结束,看得出来他迫不及待想离开(注记Ⅱ)。不过,他稍早之前曾向K太太确认她今天要去村里,而且仍然很高兴能跟她一同走去。

第四十次晤谈注记:

Ⅰ.理查的阻抗在此时达到了巅峰。分析师在他有强烈的失落感与不信任感时离去一段时间,引发了深层焦虑,但是随后即可看到分析师对于这些深层焦虑的诠释,能够在短短几次晤谈中降低阻抗,甚至使他的态度完全转趋配合;我认为这是分析过程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我并不是表示每次晤谈中出现的深层焦虑情境与痛苦的情感,在经过诠释之后必定能够降低阻抗,不过本书中呈现的许多素材与诠释确实印证了这一点。然而,有时候由于内在与外在焦虑的累积,当下的诠释也无法让阻抗降低。即便如此,诠释仍然会为下次晤谈带来正面的效果。

常见的情况是,纵使分析降低了阻抗,对于某些诠释的阻抗仍然会一再出现。弗洛伊德认为修通是分析中极为重要的一项过程;在修通的过程中,必须要不断重复分析类似的素材,同时也要利用新出现的素材细节,才能够更完整地分析情绪情境。值得注意的是,诠释那些最为痛苦的焦虑,像是针对爱的客体而来的摧毁冲动,或甚至是与内在危险有关的焦虑,以及对死去及有敌意的客体产生的被害感(之后的晤谈中就可以看见),都能够带来相当大的纾缓效果。就理查的案例而言,这些痛苦的晤谈最后带来的往往是更多的希望与安全感。

分析工作能够让面临内在与外在焦虑的自我得以直接面对焦虑,同时恢复克服这些焦虑的信心;造成这项转变的因素之一就是爱的重现。在摧毁冲动与被害焦虑运作时,爱被分裂掉了,所以无法被感觉到。

我想特别说明的是,上述的方法让病患在经历阻抗的同时也能与分析师配合。造成这种双重态度的原因就是在同一次晤谈中运作的分裂过程,而这个过程会将自体分裂成不同部分并且产生矛盾情感。当焦虑更完整地显现出来,阻抗也达到最强烈的程度时,有时候理查会想离开游戏室,但是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此外,虽然他常常表示不愿过来接受分析,但他每次都会到。他不把舰队带过来的时候,通常是表示他想把好的自己以及好的客体留在家里。分析过这个分裂现象之后,理查往往就会在下次晤谈时再把舰队带过来,并且在人格整合上也会有所进展。对于心智深层有更进一步的领悟后,对分析师及精神分析过程的信任感也会随之增强,而常见的表现方式就是立刻由负向移情转变为正向移情。

这也让我想到另外一个重要的议题。精神分析中有一项公认的原则,那就是不应该诠释精神病性质的焦虑,原因是诠释可能会导致精神病发作。但我发现分析如果要有进展,就不得不诠释最为强烈的焦虑,不论它是否具有精神病性质。这样才能够进入心智深层,并且从焦虑的根源以及与其相关的主要客体着手来降低焦虑。我在儿童精神分析的过程中发展出这个方法,而它也深深影响我对成人的分析技巧。这个方法亦衍伸出其他许多重要技巧,尤其是针对患有精神病的病患。一些分析师在运用这些方法之后都有显著的成果。

Ⅱ.不论是对成人或儿童,如果晤谈延迟开始的原因并非由我造成,我一贯的做法都是不延长时间。当然偶尔也会有例外的情况,但基本上我会遵照原订的时间表进行,避免病患试图借机与分析师多相处而对分析本身造成干扰。我坚持这项原则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这样不仅会扰乱排定的时间表,也会造成其他病患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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