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案发(1/2)
u0017澹澹冬阳,漫笼梅园,暖光如蜜,沁得满院生甜。
卓鹤卿斜倚躺椅,沐于日光之中。
到底年少体健,不过旬日,沉疴渐起。
然这几日月疏软语温存,悉心照料,竟让他生出几分“不如慢愈”的绸缪之态。
心道即便伤好,也须作势再装一装、赖一赖,再作威作福几日。
沈月疏坐在一旁,执书轻诵。
这几日被他缠磨得昏头转向——方才说屋里闷,要她搀扶出门;才坐定,又嫌风凉,让她添毯加衣;汤药端来,偏说无力,定要她一勺一勺亲手喂下。
待万事妥帖,他又揉着额角说眼花,非要听书不可。
她自然晓得这几日该让着他、顺着他。
只是他这般得寸进尺……难道就不想想,待秋后算账时,该如何收场?
今日她念的是一卷神话志异,书中尽是些山精野怪哄骗孩童的旧闻。
上回读此卷,尚是十数年前稚龄光景;如今再念,只觉言语浅白,颊边不免赧然生热。
偏那卓鹤卿倚在一旁,听得专注入神。
若非亲眼见他胸前的伤口,她真要疑心,他此番伤的是不是灵台。
至《天竺收玉兔》这一回,沈月疏忽地想起疏月园中那对兔子,手中书卷倏然滑落,眸中泛起泪光:
“这些时日浑忘了园中那对兔子,无人喂食照看,只怕……只怕已性命难保。”
“疏月园的兔子?”
卓鹤卿心头猛然一震——那人临终前,气若游丝吐出的最后一个“吐”字,会不会就是兔子的“兔”?
莫非那隐秘之物的藏处,竟与这兔子有关?
又想起那对兔子原是程怀悦所赠,且那兔笼的垫板似乎暗藏玄机,更觉此中或许真有牵连。
他当即起身,握住她的手腕:“走,我这便陪你去疏月园。”
沈月疏见他起身利落如风,攥住自己的手腕更是力道十足,眸中漾起疑云:
“你方才的虚弱之态……莫非是独独装给我看的?”
卓鹤卿眸光一闪,意识到自己露了馅,耳根微热,却干脆将身子一软,又往她那边歪倒几分。
他闭着眼,慢悠悠道:“方才起猛了,这会子还头晕目眩着呢……你再扶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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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鹤卿与沈月疏终究未曾踏足疏月园。
沈月疏不忍见那对兔子饥馑而亡的惨状,只遣了从沙与青桔前去查看,嘱咐他们将兔儿好生安葬便是。
她既不去,卓鹤卿便失了由头。
那缕疑云只得交由从流暗中去解,他低声叮嘱从流:
定要候到从沙、青桔离开疏月园后,方可悄然前往。
卓鹤卿所料不差,那兔笼隔板确有夹层。
其中暗藏逆党名录,并附有主谋私通契丹的密信数封。
此乃一名涉案死士所为。
那死士本一心效忠程国公府,直至两月前,竟偶然窥破府中暗结契丹的秘辛。
他可追随主公谋逆,却难容华夏故土遭外族觊觎。
心寒齿冷之际,他遂将那份逆党名录与往来密信,悄然藏入程怀悦欲赠沈月疏的兔笼夹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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