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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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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极易撩拨人心,容冶不由担心起来。他刚想代十一开口,就见傅咸以眼神示意。

让师弟自己决定老六啊老六,你也不想想这孩子连种钱生钱都会相信,只凭他那单纯的小脑瓜哪里能斗得过那只白眼狼

容冶正回瞪着,就见十一放下手中的茶壶。“什么大魏天龙,十一胆小,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还请大人不要再提了。”

娃娃脸上满是困扰,看得季君则又恼又恨,又不得不耐下性子道:“殿下大可不必担心,只要”

“大人你看,我像龙么”

季君则被问住了。

“你瞧我文不过师兄,武不过师弟,身上又没有半片鳞,怎会是大魏天龙啊。”十一自嘲笑着,“小的时候我不爱念书,一听之乎者也就想睡,师傅只有以说故事来教我。我记得师傅曾说过前朝有个皇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换在民间人们定尊称他一声才子,可坐在金銮殿里就只能算是一个昏君。大人你猜,这个故事让十一明白了什么道理”

“人贵自知。”十一郑重道,“那个皇帝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选错了位置,十一虽蠢笨,可也不会舍才子而当昏君啊。”

有些意外,季君则不甘诱问。“殿下真的想清楚了么,不是一时起意”

他哈哈一笑。“什么殿下殿下的,我听着别扭,大人要不嫌弃就叫我十一吧。至于走哪条路这件事,我早和小师弟商量过,绝不是一时兴起。”他显然沉浸自己的男子气概中,完全没见季君则气得脸色泛青。

“十一。”

难得他表现得这么好,六哥要夸他了么夸他吧,夸他吧,小狗的耳朵竖起。

“茶冷了。”傅咸眼也不抬。

“六哥”耳朵蔫蔫耷下。

“多大的人了还撒娇,真丑。”

好毒啊,七哥,他心痛了,真的心痛了。以大压小,老幺做事,师弟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不要再做替罪老幺了

看他沮丧离开,容冶躲在扇后暗笑,做得好。但一想到某人,笑容便垮了下来。容冶重扣扇骨,睨向身侧:“该听的都听了,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季君则面色不豫,起身便走。

“大人可否想过,对大人来说那个襁褓中的婴儿上上之选呢。”

跨过门栏的脚滞住,季君则回过头。堂中傅咸温笑而立,身后那幅市井百戏图如流动一般,让季君则不禁目眩。

“连矢志相同的圣德帝都会变,又遑论心性未定的少年。既然如此,不如选一张白纸尽情书画。大人不想试试么,教导出一个合心合意的大魏天龙。”

“他不会再打十一的主意了吧。”望着季君则远去的身影,容冶问道。

傅咸微微颔首,那人显然是动了心,不然也不会那般失态。将这些抛在脑后,他看向容冶:“玉管家来信了么”

早在上官意离京时,他就拜托了随行的玉罗,一有老幺的消息就给他们捎信。今日他见老七回来得急,就知有消息了。

容冶从胸口抽出那封信,俊美的脸皮隐隐抽着。“你自己看,你自己看”

见他气得咬牙齿切齿,傅咸便知没事。心中大石稳稳放下,他展开信纸凝神一瞧,一瞧,再一瞧,温煦的表情崩盘了

“胡闹”

第二十三章 呼伦大会

负责接待的官员换人了,看着正和上官意假笑寒暄的瘦矮身影,余秭归微讶。

“听说那个灰眼色鬼死了。”

死了她看向不知从哪里搞来消息的从鸾。

“昨夜暴毙,是在妓嗯,就是那种地方被人一下断了脖子。”

“政治仇杀”

听卫濯风这般猜测,余秭归也觉有理。毕竟这里汇集了北狄的各方势力,官为权生又为权死,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从鸾刚想附和,却瞟见青梅竹马叹气的表情,小道消息之王的鸡血沸腾了,她一把抓住躲避的某人。“难道是你”

同行都是耳聪目明的高手,从鸾话没落地,就见数道目光锐利刺来。看得萧匡一阵心虚,他硬着头皮瞪从鸾一眼:“你别造谣生事”

“阿匡你眨眼了哦,每次说谎你都这样。”从鸾嘿嘿靠近,“快说那个灰眼色鬼究竟怎么了昨天我就看你瞧他不顺眼,是不是,嗯”她神秘兮兮地比出个姿势。

“我哪有”萧匡大呼冤枉,“虽然我看他不爽,但轮不着我去下手吧”

“不是你,那是谁”

“是”萧匡看着不知何时飘过来的余秭归,忽地反应过来,“未来舅母你套我话。”

好狡猾,这么无声无息地一声,让他差点就破功了。虽然他也不敢肯定,但就昨夜起夜时他和舅舅合住的毡房里只剩他一人来看,这事应该八九不离十

“哦这事是阿匡做的”

身后轻轻一声,萧匡僵住了。“舅舅。”

“阿匡,你怎能如此莽撞。”上官意很不认同地瞪他一眼,“莫要再犯了。”

这一句盖棺定论,算是把这个黑锅扣实了。看其他几人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萧匡血气上喉,差点呕出心肝。“是”他咬牙认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锅他背多了,也不差这一个、两个十个八个的。

“北狄大王将在呼伦大会上接见我们。”上官的一声,将众人的目光从萧匡身上移开。

呼伦大会余秭归心一跳,对上那双深深的瞳眸。

呼伦者囫囵也,狄人冬日无事最爱囫囵,囫囵而求偶,囫囵而敦伦,男女囫囵滚上一夜便以夫妻相称。阿牛,这绝非愚父妄言,北人之狡蛮可谓天下第一,喝下马奶酒等于接受求爱,可怜愚父不知实情,竟被灌下一十八碗。若非乃母彪勇远胜狄女,愚父早已长留北地,惨遭夜夜“欺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阿牛切记

看着侠客游记上的哀怨笔迹,余秭归的目光缓缓轻移着,全然不觉这寥寥几行字已是读了又读。直到天光昏暗,再难看清纸上文字,她这才抬起头来。

远处,青黛色的天,丁香色的雪,画在山与山之间。斡尔朵围就的空地上燃着新起的篝火,空气中漂浮着浓浓的奶香,随处可见热情的小伙和姑娘。夜才刚刚开始,可惜她无暇享受。

将书册贴身收好,她凝着胸口的位置许久,而后站起身。不期然一个姑娘踉跄扑来,余秭归先是伸手欲扶,忽而想起自己的男装打扮,又收回双臂。姑娘打了个晃儿,余秭归歉意笑笑,不想却对上一双热情的眸子。“吉日嘎拉。”

马奶酒的热气扑朔在脸上,余秭归愣怔一下立刻婉拒。那姑娘只当她害羞,豪爽一笑更加积极地劝酒。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余秭归苦笑着,就见一道宽袖落入眼帘,而后被人搂进怀里。

“她是我的。”上官意用北狄语道,而后垂眸看向怀中人,“我说你不喜欢外族女人。”

余秭归可劲儿点头,见状姑娘眼珠都要掉出来。“什么”姑娘瞪着亲密的两人,愣道。

眸中抹过精光,上官意无奈叹气:“她不信。”

“不信”余秭归靠着他低声喃喃,未觉两人的姿势有多亲密,最后还是那位姑娘先回过神来。

“哦,我的长生天啊,两个男人”马奶酒洒出大半。

“除非你能证明,否则我一定要让他当我的讷呼日。”眈眼惊叫跑走的北狄姑娘,上官意十分“忠实”地翻译着,末了还不忘解释,“讷呼日就是相公的意思。”

“讷呼日”见他依旧颔首,余秭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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