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故人归（2/2）

梅岚整理好神情，若无其事般放下茶杯，与此同时也不再劝卿野饮茶。

反倒是卿野捧场，主动喝了一口。

只这一口，卿野便知晓，这茶同当年那杯茶一模一样……

卿野记得梅岚说过，此茶乃是取自幽谷、用离影泉根水所化而成……

但是，不同于自己初尝此茶时单纯只道好喝的无知无觉，这一次，卿野的眼泪却是比舌尖蔓延至心间的苦涩更先降临。

感受到两行滚烫的液体从脸庞滑落，卿野满是不可置信，发着懵地伸出手，擦拭去眼尾毫无征兆溢出的湿润。

不是？

这什么情况？？

我怎么哭了？？？

卿野咬了咬牙，一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在梅岚面前掉眼泪尴尬得不行，一边却又是仿佛快要溺亡于心底那莫名其妙如同洪水泛滥般漫出来的悲伤中。

卿野长睫一颤，垂下眼，强装着淡定、面无表情地挪开了原本同梅岚对视的目光。

与此同时，反之，梅岚却更是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卿野，那苍老而沉静、犹如一潭死水的面容在卿野错过的这一瞬间里，浮现出了久违的激动之色。

梅岚捏紧了茶杯的杯壁，看着卿野，瞳孔中神情复杂，宛如两滩晕不开的陈年墨渍。

梅岚如鲠在喉，许多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了。

顿了良久。

梅岚方才无声地叹了口气，接着整理好神色，以幻生境主的身份，缓缓开口，沉声道。

“故人归，天命应……”

“劫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