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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你醒醒……”一个切切的声音,在我耳边一遍遍的呼唤。
身子轻微地晃动着,脸上、手心传来温热的摩挲。
强压着晕眩,我费尽了力气睁开眼眸,却被刺眼的白光晃痛了眼睛,忙不迭的闭起。而后,极其缓慢、却又迫不及待的看向温暖的来源。
蓝色的被褥,缭绕着淡淡的薰衣草清香,到处都是蓝色的世界,浅蓝色的墙纸,粉蓝色的窗帘,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苍白瘦弱的小手,那般的无力,被我牢牢抓住的手,将我的手包裹在其中,仿若瞬间即会消失一般,紧紧的拽着,竟有些发疼。
顺着手臂往上,映入眼帘的竟是那曾经的暗恋多年的人。
这是哪里?这是哪里?
“镜子,我要镜子,给我镜子!”我挣扎着起身,虽虚弱无力,却又执拗地要求着。
“样,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朦胧中听到一声惊惶的声音,然后是手忙脚乱的身体检查。
“镜子……给我……”双眸蒙上一层水雾,我拽着他的手臂,苦苦哀求道。
“……”他一愣,起身从我床头的小柜中取出一个化妆镜,递到我手中。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镜盒,却不敢看,闭上眼,深呼吸,睁开眼……
镜中的女子长着一张椭圆形的娃娃脸,称不上美,中等偏上的容颜甜美、清秀,下巴尖尖,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闪烁着灵动的忧伤,鼻尖微微泛红,而与此对比强烈的是她的苍白无血色的小脸……
鼻腔内便已酸涩难抑,灼热的液体自眼角滑落,一行、两行……润湿了脸颊,苦涩了唇角,缓缓地隐匿在脖颈里,像一把把刀子,像一根根针,狠狠的划过心扉。
“样……”
“睿,真的是你!”手中的镜子掉落在被子中,没有发出任何响声,我抬头望向床边的男人,声音有些沙哑,干涩难耐。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他有些不悦地问道,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问。
“……”
我又哭又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就这么回来了?
“钱小样,你猪呀!毕业都两年了,整日不是吃就是睡,做米虫也能睡死过去!你丫的昏睡了三天三夜,再不醒来,我就将你当成植物人送进医院了!”我话音刚落,他像是受了刺激般,‘咻’的一下站起来,站在我床前,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指着我‘劈里啪啦’地一顿狂吼。
看着他一脸黑沉的教导主任般的麽样,我心一酸,又见公狼嚎。
还真怀念呀!
二十年不见,睿成熟了不少,一身米黄色的休闲装将他映衬的越发魅力。健康古铜色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微薄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小资和优越。
他已不在是当年那个我跟着他四处流窜的大男孩了,而是真正的男人,一个成熟有魅力的男人。
恍然如梦(一)
恍然如梦(二)
恍然如梦(二)
见我呆愣地望着他,并没有出声唤我,只是静静地望着我,眼波流转,越发深邃,仿若许久不见般,凝神对视。.许久后,垂然地在我床边坐下,双腿曲起,静静地看着我,略显憔悴和担忧的容颜上,漾起如释重负的微笑,“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低头望着我,用记忆中他不曾出现的语气柔声地说着。
“睿……”我涩涩地开口,只唤了一声,便不知该说什么了。
“收起你这副忧郁的神情,一觉醒来,整的跟倩女幽魂似的,还真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夸张地双臂抱胸,眉头皱作一团,身子像是装了电池般震动着,而后哆嗦地说着,“冷啊……真冷……”
熟悉的揶揄,搞笑的夸张,本应让我破涕为笑才对,可竟让我泪水决堤。
曾几何时,弘普也曾这般逗趣过我。
虽不若他这般夸张,却总能轻易让我雨过天晴。
弘普总说我只生了一个儿子,却有两个孩子。
我喜欢看他点着我的鼻尖,宠溺地说:我的泪儿宝贝,疼煞死为夫(父)了。
一儿一女,他却罔顾世俗重男轻女的思想,独宠我这个宝贝‘女儿’。
笑看人生,闭目回望,只是梦一场。
“怎么了?不是真的睡傻了吧!”睿将水杯放下,摸着我的额头,一点担忧,“你觉得怎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沉稳声音,似石子投入了深潭,直通心底,清晰悦耳。感觉他手中的温度放上我的额头,这才确实不是做梦,我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我魂牵梦萦的二十一世纪,鼻尖陡然一震酸涩,就这么一切都断了吗?
指尖轻动,我深深的吸气,压下心底浓浓的悲伤。
“你才傻了呢?”我甩开他的手,头摇晃着,迷蒙的望着眼前我暗恋的男人,却失去了以往的那种心情,唯有阵阵闷闷的心疼。
昏睡了三天三夜,原来,那些都不是梦境,那刻骨铭心的爱恋却曾发生过。
泪水干枯,眼眶酸涩,我侧头打量着房间。现代的装潢,不算豪华,却格外温馨,这么多年了,除了刷了一遍油漆,换了一些家具外,还是这么的简朴。
两年,我在古代二十年,而现代竟才过两年!
两年的时间该是要改变多少事?我回到现代了,那古代变成了什么样?我死了吗?若死了,那他呢?
如果不这么劳累自己,是不是,这一连串似真似幻的事情便不会发生?此刻的我便不会这般撕心裂肺的疼痛?
心口那裂开的缝隙,便不会血流不止?
终于回到我曾经梦寐以求的地方?
然而,心却丢失了,丢失在那茫茫的时空之路上,遗落在那清冷,却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