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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纳动了动嘴唇,找不出反驳的话。撇开感情因素不说,她承认这样的安排是最妥当的,所以只犹豫了一会儿就同意了。
“好吧,那我在上面告诉你方位和数字,你想办法摆上相同数量的物体。”
“嗯。”
“还有”纳纳看了看他,拘谨地说,“你放心,我会尽量不出差错的。”
“这一点我完全不担心。”
看著他从容的背影,纳纳脸上不自觉发烫起来,她不得不使劲摇头将对他的感觉从脑中赶走,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谜题上。
“克雷蒙德,就在你现在站的位置别动,这个格子的数字是5这样的话,你的右前方也是5,後方最角落的那个格子也是5”
克雷蒙德想了想,将脚边多余的椅子提起来,扛在肩上,走向数目缺少的地方。他一边听著纳纳的指挥,暗自记下数字,一边又四处寻找可以搬动的物体,将它们移动到其应该在的位置上。行动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仿佛从来不知道有机关那麽一回事似的。
有一段时间,纳纳的思绪被卡住了,来回推算了好多次都无法确定任何一个数字,谜题似乎遇到了瓶颈。她焦急地说:“对不起,我看不太清楚,再给我一点时间。”
克雷蒙德见状,从外衣口袋摸出一瓶酒,以酒代笔在各个格子中画出已知的数字,然後拿起蜡烛将数字一一点燃。
蓝色的火光“呼”的一声窜起,燃烧的数字在黑暗中一目了然。
他仰头看著纳纳,问:“这样会不会清楚一点”
“嗯,太好了,现在清楚多了。”纳纳欣喜地点点头,可是下一刻想到什麽,又变得紧张起来,“等一下你刚才倒出来的是什麽酒吗火苗轻轻一碰就烧成这样,难道你一直在喝这麽纯的烈酒你疯了”
话一出口,她立刻愣住了。她记得不久之前,克雷蒙德也用相同的口气指责过她:“你疯了”当时她还觉得很委屈,可现在她明白了。他是那麽担心她,担心到口不择言,就像她担心他一样
她的心突然被伤感填满,喉咙似有什麽东西堵在那里,让她上气不接下气。
“别管我,管好你自己吧。”克雷蒙德用生硬的语气说,“酒燃烧的时间有限,专心一点。”
她赶紧咬住下唇,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走调,好半晌才平静下来说:“你正前方的第三个格子是4。”
半小时後,九宫图的80个方格内都填上了正确的数字,纳纳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众人便把注意力集中在最後一处,也即是大厅里最醒目的祭台所在的格子。
纳纳从杰欧瓦的怀里下来,走到祭台前,向克雷蒙德伸出手。
“最後一次让我来吧,我想亲自证实,我的解答没有错误。”
克雷蒙德默默把蜡烛递给她,她於是踮起脚尖,小心地把蜡烛伸向九枝烛台,将烛心依次点燃。
第九支蜡烛被点燃後,她退後一步等待了几秒,倏然,烛台发出一阵古怪的吱嘎声,九条金属支架如同花苞绽放一般同时向外展开,一道白烟从中间冒出,伴随著爆炸声直冲天花板。
“咦”纳纳被吓到了,目瞪口呆愣在那里,杰欧瓦立刻勾住她的腰,将她带向空中。
与此同时,大厅的地板开始剧烈晃动,九宫图的每一个方格都不同程度往下塌陷,凡是克雷蒙德移走过的地方,机关和陈设全部坠入地底,黑色的地板皲裂褶皱,浮现出的竟是雪白、光洁如新的大理石。漫天飞舞的尘土和碎屑中,这些大理石方格缓缓下降,在空中连接,逐渐形成了一条盘旋向下的白色阶梯。
阶梯的尽头,一副猩红色的石馆躺在地底,两盏千年不灭的油灯静静守候在左右,分别散发出昏黄和苍白的冥暗幽光。
、29鲜币女巫的奉献 第二章
第二章ssagebood 血染的箴言
大厅的震动终於停止了。纳纳从杰欧瓦胸前抬起头,微微睁开眼睛,满天的灰尘呛得她直咳嗽。
“咳、咳怎麽回事,解谜到底算是成功还是失败了我们到底”她扭过腰,东张西望,在低头的一刹那发现了脚下的石棺,声音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天哪那个石棺,难道是布瑞尔
愣了几秒,她悄悄抬起眼睛,尽可能小心地向杰欧瓦看去。一瞬间,她仿佛触电一样,迅速收回视线,心脏几乎跳出胸膛。
他脸上的表情,她想她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种持续了千年的悲伤,她也一辈子都不可能理解。但是她是真的替他难过。
她突然觉得浑身冰冷,下巴和手脚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她知道,这一定是杰欧瓦的血在她体内冻结的缘故,即便她没有读心能力,她也可以凭借他的血感受到他的心情。
“杰、杰欧瓦,”她忍住身体的战抖,推了推他的手臂,以安抚的嗓音轻轻说,“看来你记错了,这里确实是布瑞尔的墓地,不、不过,这不是很好吗教堂的地底从来没人打扰,她一定可以得到安息”
杰欧瓦睁大眼睛,惊诧地垂下脸,银白色的长发划过她的脖子,很久才挤出压抑的声音:
“不可能她不可能在这里。”
虽然心里十分肯定,他的语气还是动摇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刻意安排过似的,显得非常不真实,但若说是巧合的话,又未免太巧了:为布瑞尔建造的圣洗堂,似曾相识的机关陷阱,掩藏在地底的红色石棺,再加上两盏发出金色和银色光芒的灯,简直跟她生前的两只爱猫一模一样
他终於决定亲自去确认清楚,手指一松,怀里的纳纳便落在白色阶梯上。
纳纳摇晃著站起来,追随他的背影,迫不及待地顺著阶梯往下走,却在中途被克雷蒙德拦截了。
“别去。”他眉头深锁,语气透出担忧,“这件事跟你无关,你不必掺和进去。”
“我知道,可是,我的身体不听使唤。”纳纳抱住手臂直打哆嗦,可怜兮兮地看著他。
“你的身体难道那家夥的血”
纳纳点头,痛苦地皱紧脸,不停呻吟道:“我觉得好冷如果我不做点什麽的话,我好像快要被体内的血冻死了”
克雷蒙德慌张地打量她一眼,立即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手掌用力按住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