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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艾蒂克的诘问,克雷蒙德显得十分烦恼,但更多的则是内疚。
“没错,我不能跟你结婚。”
“为什麽你到现在还相信我是你死去的妹妹”
“不是。”
“那就给我一个理由”
克雷蒙德欲言又止,为难地把脸扭到一边:“我很抱歉,但是,我不能跟你结婚。”
艾蒂克气得浑身战栗,仿佛受到极大的侮辱。她伫立在原地,长喘了一口气之後,忽然把脸转向门口,食指指著纳纳,大声问:“是因为那个女仆的关系吗”
哇咧,又来了,她明明什麽也没做,为什麽老是要扯上她呢
感觉到带刺的目光扎在身上,纳纳急忙把堤法抓过来当肉盾。却没想到克雷蒙德居然向她走过来,将她从堤法的掩护下拉到了艾蒂克面前。
“没错,我和纳纳已经有婚约了,所以我只能对你说抱歉” 好像宣布一件丧事似的,他的脸上不带半点喜悦之色,反而苍白得可怕。
撒谎这个大狐狸,大骗子,大魔鬼需要他甜言蜜语的时候,他从来不说,可一旦要利用她时,他偏偏又说得如此轻松干脆,实在太狡猾了如此一来,她岂不是只有当炮灰的份了吗
下一刻,艾蒂克便迅速把炮筒对准了她。
“果然是你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居心不良,不但对我下毒,还抢走我看上的结婚对象,你的胆子真不小啊。”
“我我明明什麽也”纳纳无力地垂下头,想要为自己辩白,却又不知道该说什麽。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艾蒂克转头瞪著克雷蒙德,眼底露出一抹尊严被践踏般的屈辱,“这些天来你对我的关怀体贴,全都是假的,只是为了把我捧得更高,好让我摔得更重,对不对你们联合起来欺骗我,只是为了今天在我的心口捅上一刀,好让你们看到我的骄傲和自尊被你们踩在脚底的样子,是不是”
克雷蒙德眼露忧伤,可是暴跳如雷的艾蒂克早已失去理智,对他的悲伤视而不见。
“很好你们等著,我会让你们统统付出代价的”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十分配合地从上空传来:
“那麽,就让我来替你实现这个愿望怎麽样”
───
说话间,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那麽优雅,那麽神圣,带著超然脱俗的气质翩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有一刻,纳纳几乎以为真正的天主降临了。可是在白色长发底下的那张猫脸面具,却以最直接的方式刺激她的神经,提醒她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自称天主的男人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吸血鬼。
落地的一刹那,这个吸血鬼张开双手,缓缓向在场所有人行了个礼。
“初次见面,我的名字叫杰欧瓦。”
克雷蒙德和堤法仅愣了一秒,分别抽出银针和匕首,摆出应战的姿势。同时,两个人好像商量好似的,不约而同把纳纳推到身後,使她远离战场。
艾蒂克却显得又惊又喜,大叫一声“老师”,便提起裙子向杰欧瓦奔去。此时纯真无邪的模样跟之前那个满屋子甩皮鞭的女王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似乎只有在老师面前,她才会收敛起满身的毒刺,表现出跟年龄相符的天真。
“老师,你怎麽会到法国来是特意来看我的吗来了多久了,为什麽不通知我一声”
杰欧瓦却不回答,面具後一双墨绿色的眼睛悄然瞥了瞥纳纳,又温柔地看著身边的金发少女。
“艾蒂克,你希望他们痛苦吗”
艾蒂克愣了愣,表情急转,眼中充满戾气:“没错我恨他们,克雷蒙德公爵和那个东方女仆,我要他们为羞辱我而付出代价”
“我明白了。”
猫脸面具上下晃动,像是点了点头,一眨眼工夫,他的人已经移动到了纳纳身边,而这时他的最後一个字还没从空气中完全消失呢。
“纳纳”堤法吃了一惊,率先反应过来,飞扑上前,掩护她的同时顺势向杰欧瓦的胸口刺去。
他的惯用武器本是双匕首,以速度和灵活多变的攻击方式见长,可这时由於一只手护著纳纳,只能靠另一只手作单手攻击,再加上心底对碧骸的忌惮心理,这番动作他做得粗糙至极,破绽百出。
“堤法,快闪开”
克雷蒙德的惊呼声还没落下,杰欧瓦的身影便消失了,等到他再次出现时,堤法手中的匕首没了,胸口却多了一根染血的木桩。这根木桩原本是屋子里一把雨伞的手柄,现在却被杰欧瓦拿来当作武器,当他把手移开时,木桩在身体表面只露出短短一截,可见其尖端已经深深地刺入了堤法的心脏。
“堤法”克雷蒙德和纳纳同时叫起来。
“”
堤法不敢置信地低头看著胸口,没能发出一丝声音,便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猫脸面具又转向克雷蒙德,举起从堤法手中夺过来的两把匕首,悠然自得地在空中转了两圈。
“杰欧瓦──”克雷蒙德勃然大怒,眼中冒火,腮帮隐隐鼓起,几乎把牙齿咬碎。
一瞬间,纳纳的心中警铃大作。
糟糕克雷蒙德被激怒了,这样下去他也会像堤法那样被杰欧瓦刺穿心脏不行,必须赶快做点什麽对了,如果对象是她的话,杰欧瓦应该不会轻易动手才对,毕竟他不久前才刚刚救过她
突然,“叮”的一声,克雷蒙德的银针被弹飞了,杰欧瓦的身影晃了晃,又开始模糊起来──
纳纳心脏一阵抽搐,在还没考虑清楚之前,她的身体已经冲动地扑向克雷蒙德,挡在他面前。一时间她什麽也看不见,什麽也听不到,空荡荡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要杀死克雷蒙德
仿佛在回应纳纳的心声似的,杰欧瓦的动作一瞬间停了下来。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依旧用那种虚无般的柔和嗓音,对著纳纳说:“放心吧,我本来就不打算杀他,那个魅蓝也没有死。我想做的只是制造和散播痛苦而已。”
他说这番话的语气,就跟一个死神没什麽两样,不,从他以往做的那些事来看,他远比死神要邪恶得多。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痛苦往往比死亡更可怕,他正是深知这一点,才欣然选择了前者。
没错,纳纳渐渐明白过来,他确实自始至终都贯彻了一个原则,那就是──制造痛苦。他布下舞台,物色人偶,编写剧本,然後便坐在观众席上静静地欣赏人偶们痛苦的表情。无论是伊雷娜、艾蒂克还是克雷蒙德,都是这个原则下的试验品,而她,也因为穿越时空,阴差阳错地落入了他的掌心,来到他的舞台,成了他的木偶。
所以他才会在那一夜出手救了她吧,因为对他来说,她是一个独特的人偶
纳纳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