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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了不起,小提琴可是一门很难掌握的乐器呢。你可以拉给我听听吗”
“咦现在”纳纳愣了愣,放下手里的书,“可以是可以啦,不过我身边没有小提琴。”
说到这点她的情绪就更低落了,来到中世纪这麽久都没练习过,她引以为傲的技巧都变生疏了,回到现代以後光头店长一定会把她扫地出门吧。
“没有小提琴”萨尔特诧异地看了她片刻,随即露出歉然的神色,“啊,我知道了,一定是跟安菲特里特号轮船一起沈到海底去了吧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件事的。”
纳纳抓了抓後脑勺,想用苦笑敷衍过去。
“这样好了,让我送你一把小提琴吧”萨尔特十分热情地建议。
“真的”纳纳听了顿时喜形於色,精神为之一振,“你真的愿意送给我小提琴”
“嗯,我有一个表亲在意大利从事古董贸易工作,他应该知道哪里可以买到制作精良的小提琴吧。”
纳纳高兴得跳起来,提起裙摆就向萨尔特冲过去,趴在他的腿上摇尾巴:“萨尔特,萨尔特还是你最好了”
萨尔特笑了笑,刚要顺势扶起纳纳,却见一只大手突然降临到她头顶,揪住她的衣领就把她拖出几米开外。
“不需要。”克雷蒙德迅速沈下脸,向满怀期待的纳纳泼出一盆凉水,“只是一个女仆而已,不需要如此献殷勤。”
“克雷”萨尔特忍不住抗议道,“你太霸道了啦,纳纳是我的朋友,我想买礼物给她是我的自由。”
克雷蒙德更加不悦地瞪他:“纳纳是我的女仆,你要想买礼物讨好某人,就讨好你自己的女仆去”
“哈等等,这个逻辑好像不太对,我又不是想讨好女仆才”
克雷蒙德哪里管他那麽多,不等他罗嗦完就把酒杯递给纳纳,依旧用不冷不热的口气命令道:“去帮我换一杯干邑。”
“呃哦。”纳纳抿了抿嘴角,压抑下无味陈杂的情绪,默默接过酒杯。
肚子里却抱怨:太欺负人了她想摸小提琴都快想疯了诶,现在好不容易等来这个机会,却被他区区一句“不需要”就打了回去。为什麽他难道真的这麽爱欺负她不,这已经不叫欺负,而是折磨了吧。
但是,她偏偏什麽都不敢多问,如此孬种的样子连她自己都深觉不耻。可恶,都怪那个吻,一定是那时候对她下了什麽魔咒,害她连正视他的眼睛说出反抗的话都做不到
边走边想,她心不在焉地来到酒柜旁,倒掉剩酒,找到一个写著gnac字样的酒桶,打开笼头,把酒杯凑了上去。
也许是精神太恍惚的缘故,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她吓得魂不附体。
“咚咚”接连几声猛烈的敲门声後,仆人气喘吁吁的声音从门後响起,“公爵大人,莫力斯德安德勒大主教阁下的马车向这里驶来了”
呼纳纳拍拍胸脯,擦了擦冷汗。她还当是发生什麽大事了呢,原来只不过是有客人来而已。
回身向牌桌上瞥了一下,却发现那头已经乱成一团了,看得她立刻傻眼。
怎怎麽了事情真的大条了吗
第一个从桌子旁跳起来的人是萨尔特。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拆除头上的发夹和饰品,一边拼命拉扯上衣和裙子,恨不得能生出第三只手来。同时嘴里还发出痛苦的哀叹:“那个安德勒安德勒大主教怎麽会是他真是的,克雷,你为什麽要跟那种人来往啊”
克雷蒙德心烦意乱,脸上也是相同的表情:“你以为我是自愿的吗要不是他背後有那个红衣主教撑腰,我才懒得理他呢”
“可是假如你没有主动示好,他怎麽会不请自来呢”
“啧,天知道。”
克雷蒙德咕哝了一句,一时也没空追究原因,只能指挥仆人赶快把牌桌撤掉,把酒杯和筹码藏起来,然後换上小份面饼和葡萄酒,摆上几座十字架,再把圣经放在最醒目的位置,翻到预言受难的以赛亚书那几页,并象征性地滴上一两滴蜡烛油总之,摆出一副他们正在举行仪式的样子就对了。
如此吩咐完之後,仆人们便开始有条不紊地伪造起现场来。令纳纳吃惊的是,这些仆人居然个个手脚麻利,神情坦然,连一丝罪恶感也没有,可见已经很习惯这种形式主义作风了。
结果没出几分种,整个房间就彻底大变样,刚才还弥漫著的堕落腐败气氛一下子不知道缩到哪个角落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神圣、庄严而又悲情的腋臭味。
诶等一下,为什麽一个贵族房间里会有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味道啊
纳纳禁不住捏住鼻子,悄悄走向房间里唯一闲闲没事干的人。
“喂,堤法。”
“干嘛”堤法双手抱胸,转过头来看她。
“好臭”
“我知道,我的嗅觉可是比你灵敏一万倍啊,连我也在忍耐,你就不要抱怨了。”
“我不是在抱怨。”纳纳松开手猛吸了两口气,又急忙捏住鼻子,甕声甕气说,“我只是想问你,你们为什麽要把房间搞得这麽臭”
堤法垂下头叹了口气:“唉,还不是因为天主教的习俗也不知道是哪颗破脑袋想出来的,居然还有这麽多人相信。总之呢,在他们眼中,清洁身体是对上天的一种亵渎,相反如果保持身体肮脏的话,灵魂就能变得更加纯洁所以在迎接教会的人时,我们一般都会这麽做。”
纳纳静默了几秒,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著他,喃喃道:“你是说,故意在房间里散播腋臭吗”
“嗯,今天使用的分量大概是十年没洗澡那种程度吧。”
“呕”
“先别急著吐,接下来我们还会在房间里喷上大量浓郁的薰衣草香水,当香臭两种气味结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更奥妙的气味时你再吐也来得及。”
说完,堤法停下来观察纳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