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以身合道（1/2）

银色道尺划出的界限，如同不可逾越的天堑，将混沌洪流死死挡在秩序阵营之外。归墟之力咆哮翻涌，却难以寸进，仿佛遇到了与生俱来的克星。

秩序之主屹立界限之后，银色眼眸中冰冷依旧，却多了一丝掌控一切的漠然。“归墟之力，亦需遵循秩序。逆命者，尔等借来的力量，终究无根。”

他再次抬起道尺，这一次，并非划界，而是点向那圆满的“万象归墟阵”核心——石矶所化的阵眼！

“法则判定：异数基石，当予抹除。”

一道凝练到极致、不含丝毫烟火气的银色光束，自道尺尖端射出。它无视了空间，超越了时光，仿佛从“存在”的层面直接锁定目标，带着将石矶连同其承载的道韵从宇宙中彻底擦除的意志，瞬息而至！

这一击，比之前的审判之枪更加恐怖！它针对的不是力量，而是存在的根基！

“不好！”时尘脸色剧变，试图扭曲时光延缓这一击，却发现那道银色光束仿佛存在于所有时间线，根本无法干扰！青霖等人也感到一股发自本能的寒意，他们的力量在那银色光束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这是秩序之主大道本源的显化，是绝对秩序对“异数”的终极裁决！

白裔发出凄厉决绝的长鸣，它感受到了石矶即将面临的灭顶之灾！没有任何犹豫，它燃烧起璀璨的涅槃金焰，不顾一切地冲向阵眼，想要以身为盾，替石矶挡住这必杀一击！哪怕代价是神凰本源尽毁，永世沉沦！

“白裔！不可！”青霖惊呼，却已来不及阻止。

然而，就在那银色光束即将触及阵眼，就在白裔即将扑上的前一个刹那——

处于阵眼核心的石卵，内部那孕育已久的、关于“神欲”真谛的最终领悟，终于瓜熟蒂落！

生之为神，要无欲；无欲不是无爱，而是没有私欲的偏心，是要平等的爱每一个人、每一件被造物，否则六三界五行中将失去平衡，大乱。

这不再是理念，而是此刻她灵魂深处迸发出的绝对信念！

她“看”着那足以抹杀自己的秩序光束，心中没有恐惧，没有仇恨，甚至没有对白裔拼死相护的感动（那亦是私心偏袒的一种）。她以一颗纯粹的公心，平等地观照着这一切——秩序之主的“执”，神军的“序”，盟友的“义”，白裔的“情”，乃至这归墟之力的“湮”与“生”……

万物皆有其位，万物皆有其理。混乱源于偏执，平衡始于公心。

她不再仅仅“承载”归墟之力，而是开始理解它，包容它，乃至……代表它！

就在这顿悟完成的瞬间——

“嗡！！！”

石卵表面，那内敛的暗金纹路爆发出无法形容的混沌神光！整个“万象归墟阵”随之发生了本质的蜕变！阵法不再仅仅是引动归墟之力，其本身散发出的道韵，开始与归墟之眼的核心本源产生同频共振！

石矶的意识，在这一刻，仿佛融入了归墟之眼那无尽的混沌之中！她感受到了万物终结的必然，也感受到了新生的渴望！她即是那湮灭的终点，亦是那起始的原点！

以身合道！合的是这归墟之道，是这宇宙循环、破而后立的大道！

那一道携带着抹杀意志的银色光束，在触及这蜕变后的混沌神光时，竟如同水滴融入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便被那包容一切的混沌道韵同化、吸收！

“不可能！”秩序之主首次失声，那古井无波的银色眼眸中，终于出现了裂痕！他的大道裁决，竟然被对方以这种方式“接纳”了？！这超出了他对力量认知的范畴！

不仅仅是接纳！石矶（或者说，此刻与归墟本源短暂融合的石矶），借助那一道秩序本源光束，反向“理解”了秩序之主的道！

她“看”到了那绝对秩序之下，试图维系稳定、避免混乱的初衷，但也看到了那因恐惧变数而走向极端、扼杀一切生机的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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