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定心(1/2)
我靠在冰冷的土墙上,柴房的霉味混着那“郎中”残留的、若有若无的草叶清气,丝丝缕缕钻入鼻腔。灵识的刺痛如同背景的杂音,提醒着我自身的狼狈与脆弱。怀中白裔微弱的呼吸,则像一根极细的丝线,牵动着我的心神,沉甸甸的。
隐山?残碑?
那神秘人的话语,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不散。他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言辞又太过莫测。是善意指引,还是精心布置的陷阱?他口中的“共生之象”,是指我与白裔之间这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吗?他说白裔“来历牵扯甚大”,“怀抱烈日而行”……这烈日,是指它体内那神圣而危险的力量,还是指它所代表的、我尚无法理解的巨大因果?
栖霞山是已知的方向,有云逸可能留下的痕迹,有那片曾引动我共鸣的月下桂林。那是黑暗中我曾抓住的第一缕微光。
而隐山,是完全的未知。那残碑,是机缘还是催命符?
我低头,看着白裔。它依旧昏迷,小小的身体软软地趴伏着,额间那缕金毛黯淡无光。若非亲身经历山谷中那净化地戾的金光,谁能想到这柔弱的外表下,藏着足以惊动天地的力量?带着它,无论去往何处,都注定危机四伏。
那“郎中”说,残碑能解我眼下之困,能指明一条生路。
“眼下之困”……是指我灵识的创伤,还是白裔不稳定的封印?抑或两者皆有?
我尝试再次内视。灵识的裂痕依旧,如同蛛网遍布,每一次感知都带来细密的痛楚。而那冰冷的封印,依旧牢牢锁死着我的力量源泉。白裔体内的波动,也时强时弱,难以捉摸。
确实已是山穷水尽。若再遇到类似地戾的凶物,或者被仙界的追兵发现,恐怕再无侥幸。
去隐山,是冒险。但留在原地,或者盲目地继续南行,同样是坐以待毙。
风险……似乎并无差别。
那么,何不赌一把?赌那“郎中”并非恶意,赌那残碑真有一线生机?
我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带着尘土味灌入肺腑,却让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一瞬。
云逸指引我向内求索,锤炼己心。
这“郎中”指引我向外探寻,寻找外物。
两者,或许并非矛盾。
我需要力量,需要答案,需要一条能让我和白裔活下去的路。无论这路来自内心,还是来自外界,只要有一丝可能,都值得尝试。
心意渐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