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徒弟（2/2）

然后转向萧煜，语气平淡地介绍：“王爷，这是我徒弟席云。他没见过王爷，年轻无礼，冲撞了王爷，还望海涵。”

她又对席云道：“这位是睿王殿下。”

“徒弟？”萧煜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锐利地扫过席云，又看向唐清羽，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质疑，“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收了个男徒弟？还是这么个……来历不明之人。”

他看席云那清俊的相貌和与唐清羽过于熟稔的态度，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和醋意。

席云一听对方是个王爷，气势稍微弱了点，但听到萧煜说他“来历不明”，立刻又不服气了，梗着脖子道：“什么叫来历不明？我席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正儿八经来拜师的！你凭什么说我贼眉鼠眼不像好人？”

唐清羽没理会席云的嚷嚷，她看着萧煜，想到他方才抱着张宝玥离开的场景，以及张宝玥那番做派，心中压抑的火气也冒了上来，语气不由得带上了几分疏离和讽刺：“王爷不在张太傅府陪着伤心欲绝、伤势未愈的张二小姐，纾解安慰，怎么有空到我这小小的提点刑狱司来了？有何贵干？”

萧煜被她这话噎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清羽，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吗？我与张宝玥，并非你所想那样。我们即将成婚，你应当相信我才是。”

“相信？”唐清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萧煜，你口口声声说要我相信你。那么，你呢？你相信过我吗？”

她向前一步，目光直视萧煜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问道：“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张宝玥根本就是个工于心计的绿茶白莲花！那天在楼梯上，是她自己故意抓住我的手，然后装作被我推倒摔下去的！她腿上的伤，很可能也是她为了博取同情、陷害于我而用的苦肉计！你——信吗？”

萧煜猛地怔住，看着唐清羽那双清澈却带着倔强和失望的眼睛，脑海中闪过张宝玥摔下去的画面，闪过她哭泣的脸，闪过太医的诊断……他张了张嘴，却发现那个“信”字，此刻重如千钧，竟然无法轻易说出口。

他并非完全不信唐清羽，但张宝玥的伤势是太医亲诊，现场情形他也亲眼所见……种种证据似乎都指向对唐清羽不利的一面。

他的迟疑，他的沉默，在此刻显得格外刺眼。

唐清羽看着他无言以对的样子，眼中最后一丝期待也黯淡下去，心缓缓沉落。

一旁的席云虽然没完全搞懂前因后果，但看这情形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立刻站到唐清羽身边，双手抱胸，对着萧煜嗤笑一声，火上浇油道：“哟，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还好意思说什么成婚？王爷又怎么样？身份再高贵，不懂得尊重和信任我师父，一样配不上！”

“你！”萧煜被席云这话激得怒火中烧，但看着唐清羽那冰冷失望的眼神，所有辩解和怒火都堵在了胸口，化作一阵无力与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