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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 棺材里石破天惊,师徒俩意见不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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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不止,吹起的雪粒子还在飘,像撒了把细盐,打在棉服上簌簌作响。

小豌豆被李值云抱上马鞍时,立刻皱着眉头往马脖子里缩,双手紧紧圈住马鬃,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李值云看出她真的疼,不过估摸着,不是挨打的缘故,而是昨天骑了一整天的马,给磨伤了。

这便从马背褡裢里取出一块狐裘垫子,垫在了她的身下,“现在够软和了,不可以再喊疼了。要是再喊,就把你扔给孙将军,让他用军棍挑着你走。”

孙将军在旁边笑出声,手里举着个刚灌满的驼皮水囊:“小豌豆,要不要喝口姜茶?我特意让掌柜的加了红枣,甜得很。”

小豌豆嘟嘴,却忍不住伸手接过水囊,凑到嘴边抿了一口,姜的辛辣混着红枣的甜,从喉咙暖到肚子里,身上一下子就热腾腾的了。

她的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这还差不多,算你不是最坏的。”

“嘿,这崽子倒会顺杆爬!”孙将军笑着翻身上马,转头对徐益说,“徐少卿,咱们走哪条路?原定的官道昨儿被雪封了,但时下可能清理干净了。另外西边,还有一条羊肠古道。”

徐益抬头看了眼远处的山,云雾裹着山峰,到处都是积雪埋头,“走古道吧,能省半天路程。”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叫兄弟们警惕些,小道两边林子密,别出什么岔子。”

队伍缓缓出发,小豌豆趴在马上,看着路边的雪树,忽然扯了扯李值云的袖子:“师父,我听人家讲过大佛的故事。”

“哦?什么故事呀?”李值云笑了一声,等待着听故事,这孩子向来古灵精怪,讲出的故事也颇具野趣。

不料说她野,语调还真的野起来了,她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竟模仿起了先帝的口气,“梓童呀,你相貌端正,雍容华贵,有菩萨之仪态。”

“哎……”她又模仿起了柔媚的女声,大抵是在模仿曾经的陛下,“眼前纵有千般好,百年之后还是一堆枯骨,有谁知道妾的模样”

“不怕,朕这就命画师,为你作幅精美的画像。”

“不不。”这声音愈发尖细,“画像再好,只是薄薄一纸,不能流传千年。陛下说妾有菩萨之相,何不在龙门山上开窟造像呢?”

“好呀,这有何难。”

随后,小豌豆就把语气,调成了说书人的模样:“于是乎,画工为当年的陛下画像之后,便命人在龙门西山半崖上,开凿了九间房大的露天佛龛,取名大卢舍那佛。可这名字,太不好记了,众人便只叫做——天后佛。自然,现在成了圣人佛。遥想当年,圣人还为此像,捐了两万贯脂粉钱哩。”

众人听罢,只笑这传闻,民间竟传了个八九不离十。

李值云没有反驳,只是轻轻拍了拍她,提醒她慎言。徐益回头,目光掠过小豌豆,最终定格在李值云脸上。

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满满深意:“所以说,挖去佛眼,等同于挖去圣人双目。此案,乃是一桩谋逆大案,时下经由你我之手翻搅而出,当真是前途未卜,祸福难料啊。”

李值云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据说当年挖佛眼的贼人,不是被斩了十余个吗?难不成,主犯没有抓到?”

徐益点头:“没错,当年派了各路神探出去,竟未查明主犯是谁。处置的,不过是些渎职之人,和一些负责望风的小喽啰。”

李值云蹙起眉头:“如此看来,当年的主犯还活着。非但活着,还一直在暗中蛰伏,肆机而动,默默谋划着一出大戏。佛眼重新现世,便是这出大戏的第一折了。”

徐益鼻息一叹,指尖摩挲着缰绳:“哎,该怎样才不像上回那般,被人牵着鼻子走呢。”

李值云无奈而笑:“没办法,这属于阳谋了。等捉了曾可,梵音阁是一定要去的,人家也算是请君入瓮了。随后,就该跑断了腿,去查这口棺材的来历了。不过他们,会提供相关线索的,包送货上门。”

徐益笑了笑,一时无话。

小豌豆的耳朵竖起来,忘了屁屁痛,坐直身子说道:“那咱们就来一出釜底抽薪,劝说圣人不要理会此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如此一来,他们就只能干瞪眼啦,就好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说着话,还嚯嚯嚯的,凌空打出两拳。

二人大笑,几乎笑出眼泪,“哈哈哈,豌豆此招高明啊!”

李值云戳了戳她的羊角髻,“又开始嘚瑟了,身上不痛了是吧?”

小豌豆摇头晃脑,表情夸张的说道:“一提起整治坏人,我就来劲!特别是用坏人的办法!这叫什么?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徐益连忙和李值云对视一眼,目中闪光,皱了皱鼻,好家伙的,小魔头名不虚传。

徐益扬眉:“还有什么高招啊,都说出来吧,没准真的管用。”

小豌豆骨碌骨碌眼睛,声音清脆的说道:“咱们和圣人商量好,再制造一对假佛眼,冒充是真的,找个人呈送御前!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嘛!这样一来,梵音阁送来的佛眼就成假的了!那么,他们就是欺君大罪!咱们直接就去抓人,直接把他们老窝给捣了,也不用费劲巴拉的,去查什么案了!捉到了,再用周仕丹的酷刑一审,保管叫他们把穿开裆裤时候做的事都审出来!”

李值云愣住了,浑身犹如闪电掣过,一片冰凉。

徐益大为震撼,瞠目结舌了半晌,朝着小豌豆伸出了大拇指:“高啊,妙啊!好一出罗织罪名,好一出构陷栽赃啊!小豌豆,你比我厉害!”

受到夸奖,小豌豆得意的咯咯直笑。

李值云默然良久,突然目中起火,抬起手来,一巴掌把她扇到了马下!

“畜生!我竟瞎了眼认你为徒儿!你走吧,我不要你了!”

她冷冷的瞥了一眼摔到雪地上的孩子,打马就走,只自己一个人钻进了冷风里。

小豌豆一脸愕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重重的一摔,连自己的一颗心也摔疼了。震着疼,绞着疼。

李值云的举动,也吓了徐益一跳。他扭起眉头,“你这……”跟着立刻跳下马去,把小豌豆拣了回来。

把孩子抱上马,揣进了披风里头,打马就追,“值云,值云,你怎么了?你给我停下!”

又惊又怕的小豌豆终于回过神来,随后呜哇一声,大哭声惊天动地,引得不远处的狼群扑棱了一下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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