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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吃干抹净了就想跑,才没那么容易
司远觉得自己的肺子简直是要气炸了,他所有的好脾气,只要一对上这妇人,便什么也不剩了。她总是有办法将他的火气逼出,总是有办法让他有一种抓狂的感觉
心率是怒不可揭,司远却并不想表现出来这妇人看了笑话。
他转身回到方才坐的地方,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出去吧出去吧,好好去照顾你的夫君吧朕忙着呢”
看那样子啊,还真的是生气了。
在心里窃笑着,云中秀福了福身子,想退下了。低头的瞬间,她无意瞥了一眼他聚精会神正在批阅的奏折。可正是这么一眼,却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扑哧,一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尚书房中显得格外刺耳。
司远抬起头便看见她一脸窃笑地站在他的面前,指了指他手中的奏折,随后她笑着道了句,“妾告退了,皇上日理万机千万要保重身体才是。”便退下了
那白衣男子还是一头雾水,云中秀已经快步出了尚书房。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她听见里面一低低的咒骂声,心情也瞬间便得更好了。
先丢了心的人才会更容易丢了自己吧,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早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司远了。好在她及时清醒了,这场无言的战役,到了最后还指不定谁赢谁输呢,走着瞧吧
云中秀是带着好心情离开的,可是房间里的司远却郁闷的可以。他的情绪不但再三失控,便是连行为也失常了。
他净下的奏折全部都是反的。而他方才还装模作样地看的那么认真。
想起那妇人狡黠的笑容,司远真是恨得牙根痒痒。
他不能再这样放任自己了,在失态没有发展到更严重的地步,必须及时将它遏制住
第三百一十一章牢中相见
今儿是新皇登基后的第八日了,也就是元历初年五月二十日。
许是得了司远的命令,云中秀一路从皇宫出来,又到了刑部大牢,都是顺顺利利的。非但没有人阻拦她,反而所遇之人都是处处殷勤。
“夫人小心脚下,这里地儿浊,别脏了您的鞋袜。得知您要来,小的特地给您铺了一层”牢头点头哈腰地在述说着自己的功劳,从见到云中秀那一刻便是滔滔不绝的。
未等他说完,云中秀含笑着打断,“有劳你费心了。”说着,她递上去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在那牢头两眼冒光要占为己有时,继续开口道:“你先退下吧,在我没出去之前,任何人不准进来。”
哈喇子都快要淌出来了,牢头连连点着头,迫不及待地接过银子便小跑了出去。只留下云中秀一人,和众多坐在牢狱里看热闹的死刑犯。
他们虽然是看热闹的居多,可这些人眼里不乏羡慕,羡慕中还带着一种深深的绝望。那衣衫褴褛的模样看起来着实可怜。
不过只看了一眼,云中秀便提步离去,有句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有今日的下场,曾经定是犯下什么罪恶滔天的罪过。
就像是她今日要寻的那人,在别人看来不也是个可怜的人吗
牢头告诉她,那男人所在的位置是牢房最里面的一间
不知不觉云中秀已经缓步靠近,出乎她的意料,那男人并没有哭天喊地求饶,而是傻傻地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牢房的铁链被打开,云中秀吩咐随从在外面等候,自己提步走了进来。
她缓缓地,缓缓地来到那个一身囚服,脏兮兮的男人面前。垂眸看着他,心里竟然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怜悯。只觉得此时此景应证了一句话,罪有应得。
她没有说话,一个字都没有,只是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等待着他发现她¨
这已经是陆谦蹲大狱的第十日了,前几日他还会哭还会喊,还会指望着有人来救他出去。可是时间越久,他便越是失望。
哪里有人来救他呢,他的妻,他的妾,他所认识的同窗好友,甚至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过他。就好像他与这个世界隔绝了,就好像他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他们都在好好地过日子,完全忘记有他这么个人了。
为何啊究竟是为何啊他陆谦对人一向和善,一向温文有礼,对妻妾也是百般温柔小意,南祺的丈夫能做到他这般,那几乎是绝无仅有的啊
有他这样的郎君,有他这样的朋友,他们不是应该觉得庆幸,不是应该拼死也要救自己吗怎么会怎么会呢
陆谦百思不得其解,这些日子他简直是茶不思饭不想,一直呆安在那里想这个问题。
人瘦了一大圈,身上也是又脏又臭的。可是他不在意,因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谁会在乎你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呢外表都不重要了,都比不上性命重要了。
陆谦还在思索,从小时候的事,一直想到如今所发生的,一幕一幕,他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就遗漏在那妇人某次大病初愈,就遗漏在曼如去云荣府的那时候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被一双隐在淡青色长裙下的绣鞋所吸引。随后,他的视线缓缓上移
再看到此人的容貌时,他脏兮兮的脸上呆滞片刻,随后便是涨红了双颊,嗖地从地上窜起。
说是嗖,地一下,感觉应该很迅速,可是他已经好多日没有进食了,身体摇晃了几下,最后又瘫坐了回去。
而云中秀在他有所动作的那一刻,早已经提步退后,离他足有五步之遥。
敌人近在眼前,陆谦却无可奈何,急得他只能扯着嘶哑的喉咙不停咒骂道:“贱人贱妇你还敢来你还有脸来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勾三搭四水性杨花你你不要脸在你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娇哦喘息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你的夫君被你陷害到牢狱之中了你咳咳咳咳”太过激动了,喊了两句,陆谦便开始大声地咳了起来。原本涨红的双颊已经快要变成了紫茄子色。
相较于他的激动,那青衫女子却显得异常冷静。她好整以待地看着他,听了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她没有丝毫的气恼,反而是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她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夫君要不要歇一歇,可否听听秀娘此行的目的我啊,是来救你出去的呢”
这最后一句成功地阻止了那似是要断了气儿的咳声。只见那身着囚服的男人瞪大双眼,棕色眸子似乎就要脱眶而出了。他跪着爬了几步,来到青衫女子的脚下,可怜兮兮地哀嚎道:“真的你真的是来救我出去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秀娘不会陷我于不仁不义的赫敏那个女人给我等着我绝对饶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