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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佑撇嘴,姿态不雅的趴在红木三角桌上,揪着桌上的苏绣桌布,轻叹道:“我何尝不知,就跟当初在外祖母家似的,那些个流言蜚语怕是专门说给我听的”
“哼多凑巧呢,怕是那包藏祸心的一起子人嚼舌根,那次的事不止要专门说给你听,也应该是离间你我的兄弟感情,还有和娘亲之间的感情。”景曜深深的看了景佑一眼,“毕竟是外祖和舅舅家么,我们不好说什么,但端看外祖母和舅母,她们却是不知情的。”
景佑哎呦一声,直接躺在榻上打滚,嘴里嘟囔着:“真是烦死了,不想了,真是的好好的游玩,又被坏了兴致,要不明儿咱闭门不出得了。”
景曜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剥了颗龙眼,龙眼皮剥得很干净,一点都没割破晶莹的果肉,也不吃,一颗颗的码好放在小碟子里,等景佑滚够了,递给了他。痞笑道:“真该让福久来看看刚才你优雅的滚姿,着实令人神魂颠倒,目瞪口呆么。”
景佑瞪他一眼,捻了颗龙眼塞到嘴里,吃相很文雅,与刚才的动作截然不同,“不要觉得既然你已经在福久眼里没什么兄长的形象可言了,就抹黑我温文尔雅的形象,小人行径。”
虽说他们俩少年老成,但他们俩对于兄弟宗族之间的争斗不甚了了,再说了他们有记忆时,后院也就只有一个深入简出,除了过年过节都不曾露面的宋姨娘,因而不曾见识过后宅争斗的激烈。再说了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很融洽,安宁待他们又是一视同仁,视如己出,嫡庶在张家差别还真不大,因而他们俩一直没往那腌臜的地方深思。
第三百四五章体己难为
被安宁派去调查那疑似周姨娘嫡母的奴仆不时就来回报了,其实也无它,这周氏起先并不知道当年将她们买下来的是张致远,过了好几年偶尔得知的。
原本张致远赠与的那点钱财,早就坐吃山空了,家里的女眷就做绣活儿补贴家用,这也是当初安宁见到那婆子在路边兜售鲜亮的荷包和帕子,瘦得厉害,佝偻着背。
周家或许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但毕竟罪证确凿,皇上又雷厉风行的整顿盐政,因而作为软柿子的周家首当其冲,只是里面主政的是张致远罢了。周家被抄家,存活下来的女眷就算明知道张致远是依照律法办事,但为了自找安慰,就找个仇恨的活靶子,只不过张家青云直上,她们也无法罢了。
周氏偶尔见过安宁,如今过了十余年,依旧一眼就认出了安宁,当初周姨娘生下景佑时,正值周家获罪时,周家大乱,周姨娘作为救命稻草也没音讯,反而周家获罪的事让原本想挟子争荣夸耀的周姨娘方寸大乱,以至于头脑发昏,神志不清,做出了害子害己的事情来。所以周家也并不知周姨娘情况到底如何,但那日景曜和景佑在前,稍一打听周氏就知道怕是当年周姨娘成功生下了孩子。
周氏如今全仰仗儿媳妇的鼻息过活,儿媳妇镇日打骂她,整治的厉害,许是想到早先的事受到了刺激,这周氏竟是想找到周姨娘的孩子,脱离这贫苦的日子。这才有了今日的一幕。安宁冷笑连连,想起当初那麝香和浸了狠药的花绷子,可都是周姨娘从娘家捎带进来的。
再说周姨娘死的不光彩,没必要让景佑知道。打发了便罢了。谁也没多注意一直在路边摆小摊子兜售绣的鲜亮的小荷包和帕子的耷拉着嘴角显得尖酸的老婆子不见了人影,偶尔旁边的小摊子的人说起来都说许是老死了,许是被媳妇儿打死了。然后殷勤的忙起了自己的生计。
过几日是安老爷的生日,安宁领着几个孩子前去,安夫人精气神好多了,抱着软团子心肝儿肉的叫。待见过景曜和景佑他们后,让安煦领着到前面去了。
活泼可爱的龙凤胎也有四岁了,见到安宁也不认生,姑妈姑妈的叫的甜。早先安宁来既已经见过了,各自给了见面礼。
宴后,安夫人又拉着安宁说会儿话,安宁也不好说些安夫人不喜欢听的,就捡些逗安夫人开怀的事给她听了。安夫人笑意温柔:“几个儿女里面。我原最是担心你,竟是个绵软温和的性子,怕是在婆家受了欺负,怕你压不住下面的人,现在再来看倒是你让我放些心了。然儿不在跟前,沈氏我冷眼看着,知书达理,管家理事如何且不论,然儿和她性子相近。这日子还得自己磨合罢。安婉她如何了嫁人这么些年虽长了几分精明,只糊涂油蒙了心,别以为这些年她不回安家,我就不清楚她做了些什么,那柳氏狗肚子里藏不了二两香油,妇人短见。怎会有那么些心思给全家人添堵里头少不了安婉在背后推波助澜,再有那几个狐媚子窜缀的,我也没什么好气的,如今孙子都大了。”
安宁不知道景曜和景佑前几年考童子试住在安家闹出来的风波,听安夫人的言语,只以为安夫人说的是文佩偷跑出来的事。真说起来,安老爷如今都五十大多的人了,竟是还贪图那些水嫩妖娆的年轻颜色,安夫人说的那狐媚子怕是安老爷房里才纳不久的两个通房丫头。对于安老爷,安宁亲热不起来,不说安宁以前的记忆里安老爷如何,只安宁穿越之初是因为原主病了,然而就在安宁养病期间,安老爷连派人看一回都没有。
而且这次回来,安夫人名义上是病了,安宁在安家那几天,也少见安老爷过来慰问,就是见到安老爷的机会都很少,想想就知道安老爷都在那水嫩的温柔乡里罢。
安宁心中暗自叹息,面上带笑,道:“母亲放宽心,母亲这一病,可是把我们吓坏了,谁不知道您呐可是咱们安家的定海神针,是那主心骨。我带来的这些个药材补品都是专门给母亲的,我已经吩咐了孟妈妈,必须隔几日就专门熬来给母亲喝的,母亲可不准推三阻四的。”
安夫人嘴里嘟囔道:“你倒是反了天了,管起母亲来了。”言语中带了些嗔怪,可是脸上却是笑得如同一朵花似的,明显的口不对心,心里对安宁的话显然十分受用的。又道:“你何时回都城去你倒是无碍,只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