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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只觉得心中咯噔一声,脸色也有些不大好,但还是镇定得迭声道:“高烧退了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爷现在走到哪儿了严不严重”风寒在这个时代可是会死人的,尤其是持续的发热煞是安宁脸色心下一沉,抿着嘴唇。
张英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原来张致远将江宁府的事处理了差不多了,就起身往扬州赶,谁知道在回扬州的路上就病了,还发起了高烧。张清风和几个张家下人担心不已,但是坳不过张致远,只能一路紧赶慢赶,尽可能快的回扬州来。安宁直恨得咬牙,这人真是不让人省心。先是吩咐了张英去讲扬州最好的大夫请回家来候着,心里依旧不放心,风寒什么的对她来说其实不是问题,但现在这人不在跟前啊又问道:“老爷现在到哪儿了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家”
张英也担忧不已,只说照清风说的他们这应该是快到家了
张致远是在申时正进的家门,自然是被人抬着进来的。安宁抱着福久和得到消息过来的张瑶姐妹还有宋姨娘一起在二门外迎着,一看张致远比出门前瘦了几圈的模样,都是担忧不已
“快,快将老爷抬到桂院的东厢房”安宁抱着福久随着担架往里走,几乎健步如飞,丝毫不在意自己在下人面前的失态。东厢房已经事先让下人们把所有东西拿出去洗晒,又狠狠的打扫洗刷干净,再用艾草雄黄熏了一遍,所有的门窗打开通风透气,尤其是床上的东西都是换上了新的安宁见着了才二十天不见就瘦了好几圈还憔悴不已的张致远有些乱了心神,完全忘记了先自己去探探张致远的病情
张瑶和张玫早已在看到躺在担架上的张致远时悲痛无以复加,无声的流着眼泪。宋姨娘却是悲痛加惧怕,生怕张致远一个不好去了,家里没了顶梁柱,家里的哥儿还没有成长起来,那被老爷收为义子的大爷不知能不能顶上用处,要是这样张家可就危险了啊她的玫儿才八岁啊宋姨娘将手中的帕子拧成了一股绳,心里祈祷着老爷可千万不要没事,揽着张玫沉痛不已
“清风,路上请的大夫都说了什么老爷身体好好地怎么一下子就病倒了”安宁问着一直在张致远身边跟着的清风道。
清风的心中也不好受,之前老爷遇到刺杀都是他没来得及发现,这下子老爷病了他这几日一直怨恨自己没照顾好老爷,听安宁那么问连忙回道:“回太太话,老爷本来是轻微的伤风,请来大夫看了也吃了药。谁料当日老爷外出淋了雨,回到驿站没多久就发起热来这一路上换的三个大夫都是当地有名的,他们说老爷病只要热退了,就没什么大碍,老爷原本身体底子好,又坳着要回扬州,因而我们才紧赶慢赶的往家里来了都是我们没照顾好老爷,请夫人恕罪”
安宁扫了他一眼看他衣衫褴褛,头发也不齐整,眼圈都是黑的,也知这个清风尽心照顾了,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心稍微放松了一点,“治罪先不急先给老爷看病才是紧要”
风寒毕竟是传染病,安宁自然不能让小福久跟着她进东厢房,好在这小孩儿也乖,让奶娘将他抱到正房照顾。大夫被张英火急火燎的请来,诊治一番后和路上请的大夫口径差不多,也道多亏得张致远身体底子好,若是赶到其他底子弱的,肯定会凶狠起来,越发严重了只要这热退了就没大碍了安宁在心里狠狠的吁了一口气,拉着张致远的手,发现他只是昏睡过去了,并不是烧的不省人事了,心里才镇定下来,刚才太慌了,所谓关心则乱,以她现在的能力,只要是没坏了根基都能救回来的倒也是因为这件事,让安宁下了个决定
第一百九二章似嗔似怒
熬了药,灌了下去。
安宁当时就在想,要是大老爷有意识的话,绝对会抵制这种粗鲁的动作把敷在他额头上的用冰水澎过的毛巾拿下来,拧了拧水,又换了新的毛巾敷上。
杏儿端着一个荷叶莲花雕漆托盘进来,上面放着晚饭。一碗燕窝鸡丝粥,一碗桂花藕糖粥,一碟三色油饺,并着两碟小菜,放在一旁的案几上,轻声道:“太太,吃晚饭吧。”
“福久乖不乖吃了没”安宁揉了揉眉心,接过杏儿递过来的筷子问道。
杏儿回道:“小少爷很乖,由李嬷嬷照顾着,吃了牛乳还有半碗桂花藕糖粥。小少爷真是乖巧,完全没哭没闹呢。只大姑娘和二姑娘在外面守着,想要进来照顾老爷,饭也没吃多少。”
安宁将燕窝鸡丝粥吃光,放下碗,抽出帕子擦擦嘴角,淡淡道:“这儿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出去告诉她们姊妹就说老爷的病不严重,明儿就能好了,时间不早了让她们回去休息罢。”她们在这儿等着张致远的病也好不了,有什么用杏儿轻声应了,待安宁吃完轻手轻脚地收拾了碗筷下去了。
张瑶已经是大姑娘了,知道事重缓急,既然太太都这么说了,安抚了哭的眼睛都肿了的张玫,拉着她先离开了。福久盘腿坐在榻上乖巧的如同观世音座下的金童,但绷着的小脸使得近前伺候的奶娘和春酌心道:小少爷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威严了,果然是老爷和太太的儿子,不容小觑啊不过奶娘李嬷嬷觉得压力颇大,平常可都是太太一手在照顾小少爷作息的啊,刚才就只喂个饭。她都觉得比当年伺候精力旺盛的福生少爷还要累,明明小少爷很乖的张口吃饭的。
安宁在灵河里泡过,身上很快出了一层薄薄的几不可见的灰褐色污泥,换了身新的衣裳,也无意理会如同火球般冲撞过来求虎摸求灵果的吉祥,转身就出了空间。轻巧的出了东厢房的门。让原本守在门外的添香先守一会儿。出了月亮门进入到正房里。小福久抬起头来,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蒙了一层水雾,无言的可怜模样让安宁心疼不已,赶紧抱起来亲了亲。微挑的眼睛眯了眯扫过屋子的众人,被扫到的众人背上一凉。
“怎么回事”明明是如同秋夜里的碎玉般的声音,却让人觉得是冬日刺骨的寒风刮在脸面上。生疼一屋子的下人不由得跪倒在地,奶娘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道:“回太太的话。奴婢本来是要哄小少爷睡觉的,可小少爷不愿意睡下,非要等太太回来,奴婢也没法子,太太恕罪。”
小福久窝在安宁的颈窝里,小小的打了个哈欠,他的作息自从过了周岁后就很有规律。这个时候早已经过了他的睡觉的时间了。安宁亲亲他的额头觉得心疼极了,柔声道:“乖宝贝儿。咱们去睡觉了。”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奶娘丫鬟,挥挥手让她们下去了。小福久也亲亲安宁,软糯道:“爹,病病,好了”
原来小家伙在担心大老爷啊,真是贴心、孝顺的好宝宝哦安宁狠狠的亲了小福久一口,眼睛弯成半月形,等小福久回亲过来安宁就更欣喜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