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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婉也觉得房姑娘说得有理,遂答应了下来。房姑娘笑的和安婉说些闲话,眼底深处是对荣华富贵的热切,还有淡淡的鄙视不屑,只是安婉会她话里的奉承得意起来,哪里会注意到旁边之人的未曾隐藏很好的不屑和敷衍呢。
安宁对安婉算是彻底无语了,算是搞不懂她是怎么想的,之前都对她的不待见是那么的明显,现在跑来她这里算什么,来联络姐妹感情么别搞笑了,等安宁看到跟在安婉后面的房姑娘,眼中流过一丝异彩。她去打量这房姑娘,只见她粉面俏若盛开的牡丹花,红嫩的嘴唇更是让胭脂点得嫣红如樱桃,大红缎面绣缠枝牡丹的花团,簇簇生辉,宛若那国色天香的牡丹花,满身打扮富贵堂皇,又端的娇艳若牡丹。
安宁记起来打从去年起安婉就和房家姑娘交好了,这安婉竟是将这房姑娘待到张府来,打的是什么主意安宁感官敏锐,亦能从这房姑娘的言行举止中看出那矫揉造作之气,还有那隐藏在眼底的几抹算计,还有那一双艳丽的富贵眼。还不曾和她见礼之前,就已经将她这满屋子的家具、摆件扫了个彻底,她可是没漏看这姑娘眼中的诧异和艳羡。
房姑娘很快就摆正了态度,忙让随身丫鬟将拜礼送上,安宁看她送来的沉香珠、象牙扇、玛瑙枕等物倒还没如何,安婉倒是开口笑道:“青萝送上这些拜礼可是稀罕的,倒是显的我这做妹妹的送的寒酸了,姐姐被介意才是。”
场面有些个尴尬,安宁但笑不语,房青萝只稳稳笑道:“海太太说的是什么话,您和张夫人是亲姐妹,自然是那礼轻情意重。青萝是头回儿上门来拜见张夫人,自然得显出诚意来,还望夫人笑纳。”
安婉自以为隐秘的撇了撇嘴,偏都让安宁看在眼里,暗想这安婉还是原来那副性子,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中间,这房姑娘借口出去了会儿,回来时候竟是有些心不在焉,脸颊绯红更显得艳丽如牡丹,不等再说些什么,就被没好气的安婉拉着走了。
第一百一五章白日审问
过了会儿,张致远脸沉如黑锅般的迈着步伐进来,碧水几个丫鬟面面相觑,但也识趣的从里间里退出来。
安宁随手将那玛瑙枕、象牙扇等物丢到一边儿,狐疑的看张致远黑沉的脸色,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张致远闻言脸色稍霁,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吃了半杯才将缘由说出来。原是那房青萝借口从正房出去,也不知她是怎么躲过随着她的丫鬟,跌跌撞撞到了张致远修养的东厢房。张致远之前伤的太重,如今也卧病在床,只是近来他都能走动了,但皇上赐下口谕来让他好好养伤,前头的事不急,又因安宁嘲笑他肚皮软了。本来就心里念着他跟安宁相差十二岁,又怕到时候出去又被人家误会,心里也更加注重保养,也就没急着处理前面衙门事务。本来是叫丫鬟进来换茶的,谁知道进来的竟是个陌生的姑娘。张致远心一想就知道这姑娘是谁了,心里恼怒,没曾想这姑娘也不知男女大防,就要往里闯。幸亏倒茶的丫鬟过来了,才没让大老爷做出什么打女人的事来。
安宁冷笑道:“东厢房里的丫鬟是作甚吃的,还让人家姑娘跑到爷们儿的房间里”又瞧张致远,皮笑肉不笑道:“没想到老爷老了老了,还能吸引到人家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我瞧着那小姑娘脸色绯红,艳丽如那牡丹,怎么着老爷就一点没动心”
张致远怎么解释是他把丫鬟支走的,又听安宁说老了老了恼羞成怒,摸了摸自己老脸,似乎还真有那么点松了黑脸:“我哪有宁儿说的那般老。只不过刚过而立而已。再说那姑娘忒不知礼义廉耻,贸然就往房里闯。我又不好和女儿家一般见识。”敛下眼帘,遮住眼中的冷意。
安宁却是冷笑,道:“你莫以为我是好糊弄的,这好端端的房家姑娘怎会打你的主意还是这般娇艳似桃花儿的,老爷可真是好大的艳福”
张致远连忙澄清自己的清白,在安宁的注视下只道:“之前房家有意将他家女儿送我,我心里念的想的都是你,又是真心想和你过日子的,又岂会让那些腌臜事再来惹你烦心,就是一并打发了的。没曾想她会到府上来。”说着皱眉。“怎么和小姨子在一块儿”
安宁扯开他趁机欺上来的手,皱眉道:“你倒是会转移话题了,那安婉真真是蠢,被别人卖了还不自知,竟是还要帮别人数钱呐她向来和我不对付。如今怕是被那房青萝怂恿两句就到我这儿来了。”
张致远凑过来哄小妻子,他这般倒是有些高兴了,其实他自从上次两人吵架其实是安宁单方面的批判后,心里待她总是要哄着顺着,让她消气,又绞尽脑汁的取的小妻子的原谅,更是将从未展露给人看的百样千样的温柔给她。加上如今他心里眼中就只有一个安宁,从未做过他想,又因受伤之事看开后。更是恨不得将自己心剜出来给她,百般疼宠,只想着日后两人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只小妻子有时候表现,让他有那么一点点泄气,如今好容易见到娇妻愿为他吃味,心里更是窃喜不行。
又见安宁偏就冷着脸不理他。素日里即便雷打不动没什么慌乱的他,遇到安宁的事偏就有些慌乱,也不顾什么老脸不老脸的就挪了近些,把她抱在怀里,也不顾手肘眼刀子的,便是将他私下保养身子,才支走了丫鬟的事也说了,又解释了一通前边房家的事。他说出来也有些老脸挂不住,只笑着抓住安宁的手细细的摩挲:“就是旁人再好看,在我看来也就是红粉骷髅一具,我心里头都是你,你竟是不信我也没法子,总亏你是给我机会的。”
安宁心里头堵的慌,脱口而出:“就是你那娴妹也是如此不成我未出嫁时候镇日听的不就是你和你那娴妹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之美名,如今你倒是和我说这样子的事,你让如何能信今日没了这房姑娘,明儿又来陈姑娘、李姑娘什么的,我岂能信了你的话”其实这话安宁一出口也知道不好,但是她想知道,如今他说的这般话是否还曾同旁人说过。她感情是有洁癖,之前是未曾将心意放在他身上,如今心里软了些,又有那些腌臜事让她心烦,心又冷了起来,如今他说这样的话可不是存心在膈应她么她是没谈过恋爱,她两世也就跟了这么个男人,又何曾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全心全意的待的都是自己她又不是完人,如今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罢了
张致远一愣,随即将她揽在怀里,本来以他的聪明才智早该明白安宁心性的,只是一直以来他并习惯将自己感情外露,就是有些事情还是被逼着才说出来,就是偷偷摸摸的讲出来也是他的极限了。再加上和陈氏相处这么些年,夫妻之间也真是相敬如宾,又有父母的前例再先,他并不曾多花多长时间在妾室身上,只是多多尊重嫡妻罢了。没想到小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