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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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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可不敢当,都是老婆子的分内事。”谢嬷嬷起身告辞,这半年来她倍感欣慰,夫人端庄大方,进退得宜,关键是浑身带福气的,日后夫妻和美,开枝散叶,老太太地下有知也该欣慰不已了。

碧水和杏儿对看一眼,有眼色带着小丫鬟退出去,温香的里屋就剩下夫妻二人。安宁看着几个月不曾见的老男人,就算是嘴上不承认,但心里也觉得谢嬷嬷话说的对,这府里缺不了一个主事的男人,就算这男人面瘫冰山,就算是闷骚别扭,就算是大男子主义,但终究是府里的主心骨,缺了他就跟是那湖里的浮萍一般,经不起风吹雨打。沐浴完的他洗去了尘埃和疲累,穿着青色的锦袍,守灵的几个月,他的脸庞线条似乎变得更坚毅了些,光洁白皙的脸庞上乌黑深邃的眼眸就跟他人一般好像藏了冷冰,冷峻幽深。鼻梁高挺,薄唇轻抿,身材颀长,整个人内敛而雅致,无处不透着历经岁月的优雅,又像是经年的老酒,愈久弥香,怎能不吸引人

张致远撩了撩袍子,嘴角悄悄上扬道:“这衣裳略宽松了些。”

这袍子是安宁做的,大老爷穿上实在是好看,她一听挑了挑眉从迷恋中回过心神来,抿了抿嘴角道:“这袍子是照着老爷以前的尺寸做的,等明儿我再改改。谢嬷嬷说的没错,老爷真瘦了很多,不过现在回到家里,得好好补回来。”

他喜欢回到家这句话,嘴角又往上扬了扬,朝她伸出手,安宁心有灵犀得把自己的手搭上去,触手的火热像是透过交叠的双手传到了心里。

“我不在家这段期间,家里一切可都安好没想到夫人也是个小气的,写信总是短小的很,为夫还是从瑶儿的信上得知三四。”张致远温声说道。

安宁撇了撇嘴,却不知这小动作全被张致远看在了眼里,乌黑深邃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柔情,也不点破静静得等她回答。

说的信,起初张致远写信短小精悍,之后每半月来的信一次比一次长,信就像是老婆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大多是一些姑苏城的风土人情,还有他近日情况,唠唠叨叨着实和信上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字不搭。安宁每次回信都挑紧要事和他简单的说,力求言简意赅。一同寄过去的还有饱含张瑶思父之情的一沓信,对比之下安宁确实短小了些。

“老爷守灵已经很辛苦了,我也不忍拿后院繁琐的事麻烦老爷,再说守孝期间家里自然清净,除了日常起居并无其他大事。就是大姑娘的外祖母写信来让大姑娘过去暂住这件事,我也和你写信说过,其他的并无什么了。”就是到现在安宁想起来就觉得爽快,虽说有点对长辈不敬,但那陈老太太又不是她娘,她娘安夫人可是知书达理贤惠淑良的岳母呢。于情于理她这么做都没什么差池,要是旁人愣是鸡蛋里挑骨头就让他们去说,臭水也不知道泼到谁身上去呢。她说完,静待张致远回答。

第六十三章

“这件事夫人考虑的对,其实和京都陈家,只从瑶儿母亲世后,两家的联系就淡了不少,陈家打的什么主意我也能猜出个几分来。不过是看在瑶儿的面子上没有点破,否则撕破了脸皮,对瑶儿的名声也不好。你且多照看瑶儿几分,她虽小但已经懂事,分得清是非。”张致远沉吟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上安宁隆起的肚子,感受到生命的脉动,又想到年后指不定有什么动荡,心里一紧说道:“以前我子嗣单薄,我只认为是与子嗣无缘,就连陈氏生的嫡子都早夭”想起早慧的嫡子以及刘氏所说已经成形的男胎,眼中闪过黯然。

安宁感受到他语气里的苦涩和黯然以及对腹中肉球的紧张,不由伸手在他背后轻轻扶拍,柔声道:“老爷放心,我的儿子我自然小心护着。”没人会明白肚子里的肉球对她的重要性。

张致远深吸了一口气,手指不舍得挪开,看她温婉的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不禁想起当年母亲也是这样挡在被小妾挑拨的父亲面前,不由露出笑容:“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如果是个女儿呢”他的小妻子不像是重男轻女的,怎么就笃定这一胎是个小子

“我自然知道,老爷莫问了。”安宁颇为神秘的摇了摇食指,脸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像只凑趣的猫儿。张致远心情大好,凑过去亲了一口,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安宁却怔住了′她还不曾看过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老男人这样开怀大笑,冷峻的脸一下子明朗开来,就像是柳暗花明般带着迫人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沉沦。

安宁不由得摸上他的脸,似乎想要把这个笑容记在心间。张致远低头大手覆上她的小手拉着凑到嘴边含住亲了亲。

安宁的脸爆红,像是天边的红霞,头顶都要冒烟了,扯出被亲的手指拿过绢帕擦了起来,一边还狠狠瞪了张致远一眼,更是惹得他笑了起来。

在外间的碧水和杏儿对看一眼,心想还是夫人有法子,哄得老爷开颜。

张致远并不得清闲收拾供器、挂像祭祖这些都是家中男人之事安宁自然不能越俎代庖。又因为才过了热孝,过年一切从简,年后也不需要访客,闭门谢客。就是年底安婉出嫁,安宁也只差人送了随嫁礼,一套头面,镶着粉色珍珠,适合少女佩戴。

在这里过的头一个新年,虽然有点冷清但安宁慵懒得歪在暖炕上,看外面雪花飘落,红梅盛开,也不觉得孤单。

年后没几天,就发生了件让人措手不及的事,在平静的张府掀起了波澜。

谢嬷嬷黑沉着脸从外面进来,杏儿一边倒茶一边说道:“嬷嬷怎么来了可有什么要紧事要和夫人说的”

“夫人呢”谢嬷嬷接过茶也不喝,脸色凝重的问道。

杏儿看她脸色连忙回道:“夫人在里屋躺着呢,刚才在回廊走了一圈许是有些累了。要不,我进去把夫人叫醒”

谢嬷嬷点头,有些坐立不安,等安宁让她进去她开口先道:“夫人身子可舒坦如今外面冬寒陡峭夫人可是千万当心的。”

杏儿扶着安宁起身,连忙在她身后放上秋香色金钱蟒软枕,又拿了白铜小手炉放到安宁手里。听了谢嬷嬷的话,看她紧张的样子,笑道:“嬷嬷放心,我不过在游廊上走了几步路,别听杏儿瞎说的。”转眼又说:“我看嬷嬷进来时脸色凝重,是不是有什么事和我说”虽说张母把谢嬷嬷归到安宁身边使唤,但安宁平时是不让她在跟前伺候,只把府里的一些事让她协理。

谢嬷嬷蠕动着嘴唇,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安宁看到她这般模样,心说必定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就道:“嬷嬷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犹犹豫豫得不像是嬷嬷的一贯风格。”

谢嬷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然知道她是瞒不住的,就算是她不说,不出一个时辰夫人也会经由旁人的口得知,那还不如她说出来。“周姨奶奶在院子里脚滑了,见了红。请了大夫诊出来她已经有了身孕,将近五个月了。”

说着跪倒在地,“都是老奴治下不严,竟是没发现周姨奶奶怀了身孕还隐瞒了这么久,请夫人恕罪。”后院一些事都是谢嬷嬷在统理,这周姨娘在她眼皮子底下偷着怀孕,还将近五个月,只比夫人的小上一个多月,只怪她没好好盯紧。毕竟安宁怀孕后就歇了姨娘避孕的法子,但后院两年来也只有宋姨娘的肚皮鼓起来过,不免放松了警惕后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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